宋祉砚低低道:“好看。”她很少听他夸赞她的容貌。虞音眯着眼睛握住他领带的边角,然后埋在他腰腹道:“哪里好看?”饶是他这样的文科生,也很难描绘出虞音的好看。什么桃腮粉面,樱唇朱口都过于世俗。宋祉砚的手指掠过她的侧脸,最后手指穿过她的发,温声道:“哪里都好看。”虞音被他的纯粹弄得耳垂发红,仰头靠近他的皮肤,他将大衣早早地披在她身上,唯恐她冻到分毫,衬衣之下就是他的体温,虞音贴在上面,几乎被他暖得睡着。这时宋祉砚轻声询问:“什么时候回去?”虞音合着眼闷声道:“我爸早就回家了,咱们年前回就行。”宋祉砚握着她的肩头不语,虞音又说:“砚哥,其实不急。”她说:“我不是为了和你结婚才这样的。”虞音在律所看遍了夫妻之间的悲欢离合,时常恐婚,但宋祉砚爱她,比那些分割财产用的制度要好一万倍。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是真心,常常听人说“对你好”并不可靠,虞音明白他对她的私欲远远低于她的所思所想,宋祉砚凡事把她放在第一位,那么偏爱。虞音那天想了许久,不想给他任何压力,她再也不要求父亲对他的认可,宋祉砚明明不需要那种东西。宋祉砚却说:“慢慢来。”两个人到家,宋祉砚放下衣服,在浴缸里为她准备好热水,虞音穿着高开叉的礼裙,高跟鞋随脚一踢,连裙子都不动手脱。她被宋祉砚养得很娇惯,每天只需要懒洋洋地趴在他怀里,等着他喂饭洗澡。两个人落在浴缸里,虞音的疲乏被纾解,抱着他的脖子摇晃,宋祉砚垂头给她擦脸,现在他卸妆都熟能生巧,有时候虞音上班累了,他还会帮忙洗脸。虞音仰头说:“我真幸福。”宋祉砚轻笑:“怎么说?”“因为你爱我。”他目光柔和,轻吻她的唇,一来二去,水便没那么平静了。虞音最后累得趴在浴缸沿上,回头看到他还在肩头轻咬,只能求饶。宋祉砚在这方面能力卓越,虞音不得不服软,他偶尔用两次坏,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听劝的。他把人团在怀里,刚才没真弄她,想着怕她会怀上,虞音却腿软得难以直立,被他打横抱了回去。两个人你来我往,在床上还延续了刚才的话题,宋祉砚结束后便在她耳边问:“音音,不想嫁给我么?”他已经在心里打算好求婚的样子、婚礼上适合她的婚纱、要不要孩子、如果要孩子叫什么、如果不要那就买个小宠物之类的,轮番换了好几个方案。前提都是虞音愿意嫁给他。虞音听到他的语气,心里紧张,她侧头吻他,缠绵地说着情话:“我只愿意嫁给你。”明天休假,后半段绵长许多,虞音撑不住侧身睡了过去,宋祉砚不介意在她睡着时做,虞音被弄得苏醒翻覆,等他满足才能作罢。她和宋祉砚在一切方面都十分契合,除了时间跨度上略有分歧。第二天虞音还是给虞盛拨了电话,通知她会回家。虞盛当然乐意,嘴还没咧开就听到虞音报告道:“宋祉砚也会跟我一起回。”虞盛拉下脸色,虞音又撒娇道:“爸爸,就是过来玩,不行吗?”“什么过来玩。”虞盛想着见见也好,毕竟比起虞音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宋祉砚好歹懂得人情大理,随口应下了,冯婷在旁边听着,就道:“都才二十出头,没必要这样。”虞盛用拿虞岸的标准来要求虞音,不管是学业还是婚姻,都希望虞音和她姐姐一样完美,但姐妹两个性格迥异,冯婷已经要顺其自然,只有虞盛还固执己见。宋祉砚做饭出来看到她对着电话叹气,轻问:“怎么了?”虞音说着没什么,宋祉砚又提及:“要不要买栋房子?”宋祉砚偶尔要出差,家里只有一辆车,同虞音商量又买了一个耗油低的轿车,虞音已经把b大的房子卖出去回血了,闻言赶紧摇头:“不许买房子,这里住着多好。”哪怕是宋祉砚的钱,她也像个守财奴一样不许宋祉砚乱动分毫。在北市买一套大抵要千万,虞音以前勉强会眨一下眼,现在她却踢出考虑范围,专注地攒钱赚钱。宋祉砚妥协,又跟她申请要了自己的存折,他把全部家当整理一番,临行前还拿了几套高档的西装,虞音看他精心打扮自己,笑着问:“是辩护紧张还是见家长紧张些?”宋祉砚在镜子前垂头为自己抹上剃须膏,回她:“见家长。”虞盛态度强硬,而且宋祉砚确实没多少能力和他抗衡。他哪怕能开出一朵花来,虞盛也不会看得上。虞音宽慰地拍拍他的脊背,将周远拉出来垫背,哄他:“你比周远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