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这样贴在枕头上沉睡,虞音蹲在旁边两手拖着下巴看他,宋祉砚睡觉安稳,不像她到处乱窜,唯一的癖好大抵就是要抱着什么。虞音抽走他的枕头,宋祉砚便把她抱在怀里,下巴贴着她的额头,胳膊揽上她的腰和背,垂头蹭着柔软的侧脸。虞音脸颊发红,听着他淡淡的呼吸,又没挨住,在他嘴边轻吻两下。宋祉砚睡眠比她要轻很多,半醒地回吻她,虞音被亲得呼吸不畅,捂住他的嘴才作罢。她小声问:“你喜不喜欢我?”他累得昏沉,也不知道虞音在说什么,喉咙里滚出一个“嗯”。虞音抱着他问:“‘嗯’是什么意思?”宋祉砚贴着她又睡了过去,虞音撅嘴,贴在他胸口用手画圈,那晚的亲昵在脑袋里挥之不去,虞音心跳很快,仰头看他的侧脸,他疲乏的缩在枕头里,她伸手用指腹掠过他的眉毛,托腮看了他许久,困了才钻回去继续睡觉。明天还有考试,两个人时间错开到离谱,便各自分开,宋祉砚没什么时间复习,只能在二十四小时自习室熬夜备考,最后勉强冲了院二,保住了今年的国奖。虞音在整个假期看着他来回奔波,九月开学又看他站在讲台,将自己履历丰富的ppt放出来,语言流畅地跟整个学校的优等生竞争名额不多的奖项。那天宋祉砚穿了白衬衣,带着她送的眼镜,平静温和,君子如玉。他简洁的界面上条理清晰地摆放着他这些年有名有姓的成就,虞音这次没有竞争的打算,乖乖在台下给他鼓掌助威。宋祉砚坐在她身边轻问:“怎么没准备。”虞音托腮道:“不想耽误看你。”她并无遮挡地目光落在他身上,宋祉砚淡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虞音心里闷闷的,躲过他的抚摸,宋祉砚又捏着她的下巴,两个人的位置靠后,但终归是礼堂,不能太过亲密。宋祉砚用指尖轻压她的唇瓣,在她的下唇按走了浅浅的口红。虞音气恼地看向他,宋祉砚对自己做错的事情浑然不觉,坐得端正笔直,散会她才有机会掏出镜子填补他指腹的缺痕,镜子上隐约可以看到他指纹的线条,她用唇轻轻一抿,痕迹便消散了。虞音用唇釉点上,唇色恢复如初,他抬手似乎又要伸手去触摸,虞音锤他一下,宋祉砚便轻笑着用双手把她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发窝。她才知道什么叫春风得意马蹄疾。原来她以为宋祉砚不会为了拿到奖项感到万分喜悦,现在她跟他这么近距离接触,明显察觉他轻快的心情。人都想付出有所回报,宋祉砚亦是如此。他到了家,将虞音抱到沙发上,好好收拾一番自己买的菜和肉。他的腰带稳稳地拴住他的窄腰,宋祉砚穿着正装,背后总是看起来有点禁欲系的诱人。她走过去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后腰,他垂头切菜,轻问:“怎么了?”虞音两只手把他的衬衣拽出来,这样一看,洒脱又带着一分倦懒。虞音钻到他胳膊下面,仰头让他看她的嘴唇,记仇到如今。宋祉砚这次是故意地用手指去轻抹她的唇釉,这下晕开一小片,她报复性地咬住他的手指,宋祉砚触碰到她的舌尖,又垂眸缩回他的手。虞音为了报复他,在他领口亲了一枚口红印。宋祉砚低头看他的白衬衣,她靠在案板上神气地看向他,宋祉砚无奈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两枚口红,都是她喜欢的牌子。她看着手心的口红,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他贴在她耳朵低沉地说:“小白眼狼。”虞音耳朵发红,侧头亲了下他的侧脸,宋祉砚深深望着她,虞音都看不清他波澜不惊的潭水深处到底有什么。虞音抿唇,又亲向他的唇角,她搂着他的腰,贴在他胸口喃喃:“谢谢你。”宋祉砚拍了拍她的脊背,就这样任由她的黏人和搂抱,在这里为她准备她最喜欢的水煮肉片。宋祉砚烧油时才舍得把她赶走,等饭熟菜好,虞音抱着米饭吃得开心,他便觉得已经足够幸福了。虞音能够快乐,于他而言是至高无上的恩赐。十月长假,是虞音早就安排好的和宋祉砚的第一次旅行。为了防止有突发情况,两个人就是绕着北市转,虞音豪气地开了一辆房车过来,两个人七天的行李物件都放在上面,宋祉砚开着车先去了虞音期待已久的欢乐谷。秋高气爽,里面多是带着孩子来的游客,虞音宋祉砚买给她的会发光的小犄角,抱着冰淇淋排过山车的队,宋祉砚带着她可能用得到的一切,她不需要费任何心思就能纯粹地享受他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