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伤着就好,一个杯子而已,不碍事。”
靳权却在这时插进两人的对话,直勾勾的看着服务员,冷声问:“那个人找你同事做什么?”
服务员被问的愣了愣,回头看向陈安,摇头说不知道,转身把陈安带了过来。
“你好奇这个干嘛?怎么,安安的梦中情郎还真是你认识的人?”邱少言撞了下他的胳膊,打趣道。
靳权没理他,掀起眼皮淡漠的将陈安从上到下打量了遍:“那位先生找你做什么?”
陈安哪敢提起昨晚的事,迎上男人锐利且咄咄逼人的目光,脸色苍白的咬住下唇一个劲摇头:“没,没什么。老板,我胃疼,今天晚上可以请假吗?”
他的状态看上去确实像是身体不舒服。
“好,今天给你结一半的工资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唉算了,要不让阿飞送你去趟医院?”
“谢谢老板,不用麻烦阿飞哥了,我打个车就行。”
陈安换完衣服拎着背包离开了l&s,靳权心中再多疑惑也没法继续追问,况且司善羿还在。
邱少安休息了十几分钟,和三人聊了会儿天又回到台上继续唱歌。
不知道是谁点的《过火》,由清冷灵动的嗓音唱出来,充满了孤凉冷寂的无奈和对出轨爱人的控诉指责。
民事纠纷这种案件打官司一般结束的快,本就是花钱又费力的活儿,两家人也不愿再这么耗下去,便决定不再上诉选择私了。
陆庭坚长舒了口气,开车回到陆家。
难得两日休息,原本是要回小区,想到家里的那人,又变了想法。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经过陆盐的房间,门缝下泄出明亮的灯光。
陆庭坚抿唇似在沉默中纠结,最后还是抬手敲敲门板。
很快,门开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陆盐睁圆了眼睛:“陆……咳,哥?这么晚才回来?”
“嗯,怎么还没睡?”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动间,睫毛随之轻颤,浅色的瞳仁里映着他的模样。
陆庭坚喉间泛起痒意,修长脖子间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目光自他脖间露出的半截红痕落向身后的房间。
“马上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陆盐说罢就要关门,恍然间想起什么,脸上闪过不自然,变得有些古怪:“那个,昨天晚上……”
提起昨晚,抄在风衣兜里的左手逐渐收紧,陆庭坚扬起温和笑意,掩下眸底的寒意:“昨天晚上——”
蓦得停顿了下,旋即又道:“昨晚半夜打雷下雨,担心你会害怕,过来陪了你一会儿,发现你发了低烧。都好了吗?今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这句话很有深意啊……陆盐观察着陆庭坚的表情,可是他话里意思明显是打雷下雨才来的房间,所以不是一整晚都在?
“已经好了,没有不舒服。哥,昨晚什么时候打的雷啊?我睡的太死完全没听到。”
“没太注意,当时我有点喝醉了。”
“陈姨说你照顾了我一整晚,辛苦哥了。”
陆庭坚心间阵阵发热:“不辛苦,你是我的弟弟,照顾你是我的义务和职责。”
伸手想摸陆盐的头发,却被他打着哈欠避开了。
“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不顾陆庭坚僵在半空的手和迟疑的反应,猛地关上房门。
靠着门板,陆盐烦躁的薅乱头发,淦,陆庭坚没有反驳一整晚,不会昨晚滚床单那人真是他吧!
原主和陆庭坚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兄弟,但原主好歹在陆家生活了二十二年,和陆氏夫妇感情深厚。
陆庭坚到底是他名义上的哥哥,要真是他,可就真的离了大谱。
二十二年前,若不是两家人抱错了孩子,让陆家的亲生子流落在外十八年,也就不会有后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