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不成你是仲凌?”福伯有些讶异地瞪大眼。
薛仲凌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般老邻居他都认得,尤其是福伯,小时候他还曾经和附近邻居的小孩去偷摘过福伯种的莲雾,结果他聪明地躲到一旁的树丛后方,没被福伯给抓包。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福伯依旧老当益壮,就是白头发似乎变得更多了。
“我是仲凌,好久不见了,福伯。”
“哎呀呀!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成一个大帅哥了。”看着眼前帅气有型的薛仲凌,福伯忍不住眼睛为之一亮。
“我本来就很帅啊!”他薄唇微扬,一点也不谦虚。
闻言,福伯爽朗大笑,以前这小子老是指使其他小孩来恶作剧,让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三天两头就向他奶奶告状,如今想来也颇有趣的。
“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自恋,不过你奶奶的情况怎么样?”福伯忍不住关心道。
自从薛奶奶身体不适,被薛钦帆接回台北治疗后,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回来了,和她做邻居五十多年,难免会关心老邻居的情况。
薛仲凌神情微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毕竟福伯和奶奶的交情匪浅,当初爷爷过世时,也是福伯安慰奶奶,让她慢慢从伤痛中走出来,两人可以说是好朋友兼老邻居。
“奶奶她还在医院静养,情况不太乐观。”
“什么?她到底是生什么病?你别瞒着我。”福伯皱起眉头,满脸皱纹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关心。
“奶奶她是肝癌末期,时间所剩不多了。”薛仲凌难掩悲伤地说。
只见福伯一脸错愕,似乎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一想到五十几年的老邻居身染恶疾,他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唉!你奶奶善良脾气又好,和你父亲相比可差多了,老天爷怎么会这么残忍,这么快就要把她带走……”福伯眼角泛着泪光,哽咽地说道。
就连一个邻居都会为他奶奶感到不值,但他的父母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砸大钱请最好的医疗团队给她做最好的治疗,然后完全放任她自生自灭,久久才到医院探望一次,想来就觉得可悲。
“福伯,我想把奶奶接回来。”薛仲凌下定决心,至少也要让奶奶回老家,度过她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当然好,你奶奶最喜欢待在这里了,以前她老是跟我说,就算死,她也要死在故乡,和长兴作伴。”福伯感慨地说。
“不过我爸那里,大概会极力反对吧?”薛仲凌嘲讽地说语带讥诮。
毕竟像台东这么偏僻的地方,医疗资源有限,身为菲尔集团总裁的薛钦帆,怎么可能会把病重的母亲独自扔在这里,传出去岂不是有失他的颜面?
福伯不置可否地轻哼了声,薛钦帆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那孩子聪明机灵,却有些好高骛远,纵使现在功成名就了,做人依旧没有比较成功,反倒是花边新闻不断,他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别理他,仲凌,福伯告诉你,我们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怀抱着一颗最纯真的心,什么钱财名利的,都是身外之物,你父亲就是看不透这一点,哪天真的跌跤了,他才会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想他要等遇到了才会知道吧!”像父亲那种自恃甚高的人,不让他跌一次,他永远不会知道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算了,别提他了,你现在在做什么,怎么会想回来这里啊?”年轻人不都要往大都市发展,没事跑来乡下做啥?
“我带女朋友回来度假。”他莞尔笑道。
一听到他说带女朋友回来,福伯笑得一脸暧昧,不知道这帅小子的女朋友生得什么德行。“嘿嘿!怎么不带她出来介绍给福伯认识啊?”
“她在休息,今天玩得太累了。”他避重就轻地说。
“年轻人要适可而止,可别累坏人家了。”只见福伯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还用手轻拍着薛仲凌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