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塞伦已经踹开房门。店家趁他停在门口,连忙拉住他:“客人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这次不等店家说完,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诶,诶?你推我做什么?团长大人,团!”嘭的一声巨响,房门从里面撞上,失去眼前遮挡的店家愣愣杵在门外。一墙之隔的屋内,全世界的低气压仿佛都汇聚在塞伦一人身上。被雨水浸透的常服不断滴着水,在地板汇流成片片水潭,永远梳得一丝不苟的银色长发湿答答贴在脸颊,平常人在这种狼狈境遇下都会气势全无,可塞伦不一样,他眼中的狂怒让周身散发出冰冷的肃杀之气,右手几次要去拔剑出鞘,最终还是攥紧拳头忍住了。在他看来,二人“偷情”被撞破的场面是那么刺眼而又龌龊,就连秋言因为跟瑟林争执而涨红的脸也被他曲解为亲热过后的潮红!自己的师兄一丝不挂依偎在瑟林怀里,瑟林居然还用身体遮挡住秋言!替他遮羞!好一番郎情妾意!当初冒风险把秋言放出王宫,为的就是让他远离瑟林染指,不曾想这俩人兜兜转转居然搞到一起去了!这就好比农夫不想让地里的好白菜被猪拱了,于是把猪赶走,第二天起来却发现白菜自己跳进猪圈里了一样!秋言越看塞伦越觉得他不对劲,那种仿佛头顶开满草原的怒意,不像是一个臣子对王室成员该有的,就算是作为希斯塔的师弟也不正常。秋言琢磨了一会儿,猜测塞伦应该是认为王后出轨让鼬王蒙羞所以才生气的,便推开自作主张挡在前面的瑟林,向塞伦解释起来:“你放心,我还没对不起你的鼬王,我跟瑟林是有交易,不过条件没谈好。”“没谈好?”塞伦卡住秋言的脖子,食指刚好压在伤口上,“咬痕是怎么回事?!”瑟林一记手刀砍中塞伦小臂,强行把秋言拉回自己怀里,像宣示主权一样:“是我留下的,你有什么意见吗。”塞伦眉心虽沟壑起伏,犹不及胸中惊涛骇浪的万分之一,若不是顾及王室体面,不愿让外人知晓这等丑闻,他早就拔剑教训瑟林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干什么?干他啊。”瑟林笑得越发放浪,揽着秋言的手肆意游走,全然的无所顾忌,好像身前之人是件没有思想的玩物一样。“住手!”塞伦正欲阻拦,然而手才伸出去一半,面前狂风呼啸,只见秋言一个过肩摔,干脆利落地把瑟林放倒。前一秒辣手摧花,后一秒天旋地转,瑟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在地上不能动了,他的伤势没有秋言恢复得快,还处于半残状态,若不是色心不死,他本应卧床休息才是。可即便行动受人压制,闲不住的嘴依旧惹是生非:“嘶,下手可真狠,早知道不该小瞧你了。”秋言掸掸手,直起腰板俯视他:“刚才就说过,真打起来你未必是我对手你还不信。”瑟林审视的目光顺着秋言的脸缓缓下移,笑嘻嘻吹了声口哨:“尺寸还不错,怪不得不肯乖乖顺从我。”一通忙乱过后,秋言才想起自己仍然是不着寸缕,伸手去捂不可描述的地方,塞伦已经把浴巾盖住他的身体:“快把衣服穿上,光着身子成何体统。”屋里全是男的,只有瑟林一个是真正的变态,反正有塞伦在他也折腾不起来,秋言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了啊。”这一次突然发难,稍稍浇熄塞伦的怒火,他看秋言体力充沛,并不像行过苟且之事的样子,语调略有和缓:“陛下让我带你和希尔殿下回宫,你收拾一下尽快动身吧。”“休伊,呃,陛下叫你来的?!”这漫长的一夜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再听到休伊的消息时秋言情不自禁暴露了情绪。塞伦对他的反应也颇为意外,因为就在不久前,秋言对休伊还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出宫短短几天,竟有如此巨大的变化,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很想弄清楚,不过塞伦知道,这不是他一个团长该过问的事:“是的,王后。”秋言:“他人现在在哪?”塞伦:“陛下信上说他正在赶往巴萨卡的路上,估计会比我们先抵达王城。”秋言记得剧本里有这样一个设定,部分大妖会使用传送符纸替他们寄送信件,也就是说,休伊应该是用这种方法通知塞伦的。会不会是王城临时出了状况,所以他才不辞而别?如果是这样,难道瑟林也是他派来保护自己的吗?不可能不可能,瑟林那家伙不把自己哄上床决不罢休,智商正常的男人都不会给自己找绿帽子戴,休伊肯定有自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