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基不忘插话:“我担保,他俩之前绝对不认识!”说话间,希尔重新拉开弓,瞄准布拉基放出一箭。“希尔别!”不等秋言上手阻拦,离弦之箭已然刺中目标。“啊啊啊啊啊!”布拉基抱着脑尖叫。箭簇斜插入地板,刚好截住一只老鼠的去路,它丢下从布拉基身上偷的百宝囊,钻出窗户逃命去了。“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布拉基紧闭双眼还在鬼吼鬼叫,梵达看不过去,把他从桌子底下拎了出来:“别叫了,王子是为了抓小偷,根本没碰到你。”布拉基战战兢兢睁开眼,瞧见旁边距离自己八丈远的箭杆,乐了:“哎我还活着,谢天谢地,我还活着!”希尔生着气还不忘震慑小偷,秋言长舒一口气,又颇感欣慰,一搂他的腰把人拉进怀里:“你刚才吓死我了。”希尔怯生生道:“我没杀过人,母上不要讨厌我。”“傻孩子,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讨厌你。”“那,我可以跟母上一起走吗?”“可以倒是可以,你爸那边怎么交代?”希尔捻着衣料,低头看向脚尖:“……我给父王留了书信,他现在一定很生气,我不敢回去。”“那就不回去。”秋言已经丢下希尔一次,这回他不想再伤孩子的心了。他走到布拉基身边蹲下,提出附加条件:“我要带上我儿子。”布拉基“死里逃生”,哪敢有反对意见,吓到说话都不乱飙英语了:“带!必须带!食宿我包了!”014一场乌龙过后,剧团踏上了行程。布拉基如他承诺的那样,专门给秋言配备了一辆马车。其他乐手知晓秋言和希尔这对“母子”的王室身份,对他们礼遇有加。第一次出远门,希尔非常兴奋,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有趣,拉着秋言问东问西,显露出不合他年龄的天真烂漫;当然,如果有人靠近秋言,他就会马上警惕起来,生怕谁又打歪主意。乐手们私下里管他叫“护母狂魔”。秋言清楚自己给孩子留下了心理阴影,便动手削了个竹笛交给希尔,约定以此作为两人走散时的信号。接过外表粗糙且勉强能吹出刺耳音调的竹笛,希尔如获至宝,把它揣进内衬里,似乎这样做就能和母亲拉近距离一样。秋言记得希尔嗅觉非常灵敏,便问他是否在梵达身上闻到了可疑气味,希尔反复试探过后并未发现异常。秋言这才放心。一路行程还算顺利,直到途经两国交界时出了状况。为了避免身份暴露,秋言把希尔乔装成女孩子的模样,自己则假扮宠物兔子,成功蒙混了鼬国的戍卫兵,却被狮国拦了下来。理由是近来有间谍混进狮国,狮王一气之下要求全国清查,外国人想入境必须提交可靠材料,通过审核才能得到放行。布拉基费尽口舌也没争取到通融的机会,卫兵态度很坚决,要么交材料,要么滚蛋。秋言不方便露面,让希尔把布拉基叫道车里商量对策:“也就是说,按照规定程序,一个团二十人必须每人都通过审核才能让我们入境?”布拉基垂头丧气的:“是的,他们收齐资料后会交到元老院,就算一次性审核通过,也得浪费一周时间。”秋言瞪圆了眼睛:“一周?!下场演出是两天后吧,让观众等那么久,你们这个团就不用再演出了。”布拉基推开金边眼镜直揉着眉心:“是啊,后面的演出都会受影响,唉,从前入境都没有这么困难的。”秋言窝在希尔腿上,朝布拉基伸出肉球似的兔爪子:“有狮国的地图吗?给我一份。”梵达从腰包里拿出地图来展开,指着其中一个点:“这是我们的位置,要去狮国首都的剧院,这里是最近的关卡了。”布拉基提议:“距此地半日路程还有个关卡,要不要碰碰运气?”秋言直接否决:“其他关卡多半也是这种情况,绕路只会耽误时间。”布拉基疯狂挠头,一脑袋褐色卷毛成了鸡窝“那该怎么办啊?票都卖出去了!”“别吵,还有其他法子。”秋言认真研究过地图后,从希尔腿上跳到图中央,他圆滚滚的身体像雪白的糯米团子似的,在地图上跳来跳去,小巧的尾巴时不时抖动两下,讲起话来短小的胳膊也会跟着比划,露出粉嫩的小肉垫。“国都西北方有片群山,你们看图上的等高线,圈与圈之间距离比较大,山不算陡,我们徒步翻过去,把马车寄存在山脚下。当然最坏的可能就是那里也设置了关卡,但山路比平原更容易隐匿行迹,大不了我们趁夜溜进去。”秋言一个人唠叨了半天,周围三个大活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捋了捋耳朵疑惑地看着大家,“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