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人贩子团伙,一来不至于每年只拐走十来个人,二来也不太可能二十年了都没被抓到。
云水谣暂时没想明白,但她知道一切诡异的事情必定有原因。
她决定重新调查这些案子,尽管可能困难重重,一无所获,尽管连她们的父母也忘了她们。
但是,万一她们还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苦,万一自己能通过努力解救她们,那对她们来说,对云水谣来说,都将是非常重要的。
云水谣走出资料室,发现天已经黑了,其他人都下值了,衙门里静悄悄的。
几只乌鸦从树上飞起来,摇落了许多树叶。
云水谣忽然发现,衙门口有个人抱着剑靠墙站着,似乎在等人。
她走了过去,发现是景佑。
景佑看见她,虽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云水谣分明觉得,他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就像是坚冰开始融化,春雪开始消融。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云水谣喜欢看景佑的眼睛,别人觉得景佑总是板着一张脸,云水谣却能从他脸上看到细微的变化。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景佑的心情是会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的。
她笑着对景佑道:“你是来接我的?”
景佑点头:“兰心和彩月担心你,想来接你。我看天色已晚,就自己来了。”
云水谣突然想问一句——“那你呢?你担心我吗?”
但是,她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景佑牵来一匹马,让云水谣坐在马上,他在一边牵着。
云水谣在马上伸了个懒腰。
景佑问道:“你累了?”
“对,看了半天的卷宗,脖子疼。”
“哪里疼?”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云水谣指着自己酸痛的地方。
没想到,景佑伸手替她按了按肩颈处的穴位。
景佑手长,即便云水谣坐在马上,景佑还是能够到。
他按的地方刚好是云水谣的酸痛点,云水谣只觉得畅快极了,忍不住道:“多按一下。”
“好。”
景佑的手很有力道,但又恰到好处,不会伤了云水谣。
过了一会,云水谣觉得肩膀轻松多了,这才微红着脸,道:“我不酸了,谢谢你。”
景佑收回了手,似乎露出了一个微笑。
在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马蹄声“哒哒”地响着,街道阒静无人,云水谣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此刻她的心安静极了,就像一泓平静的湖水,可水面上又泛起小小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