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国公府。梁靖孜派出去的几位小厮回府后,把自己这几个月寻找李簪词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石氏忧心忡忡,这段时日以来,昌国公府对外称李簪词生病了,不能出府,就这么蒙混过了几个月。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大奶奶,竟被人贩子拐走,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立足?“既然找不到,想必日后也不会找回来了,再说了,即便找回来了,说不定也已经不知道被那买家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不如就对外说她死了吧。”梁靖孜道:“娘,还是再等等吧,儿子过两日再派人去邕州看看。待忙完了这阵子,儿子亲自去一趟,也好让我心安一些。”石氏不免又抱怨,“还不是都怪你,好好的,非要把俞氏弄回来,现在倒好,她不见了,府里的花销一日比一日少,再如此过下去,府里都得吃素了。”这时管家急匆匆跑进来,“夫人,世子,圣旨来了,快去接旨吧。”石氏跟梁靖孜对视一眼,这个节骨眼上有圣旨,会是什么圣旨。赶紧换了品级服装,府里的主子们都到了前厅,几个太监脸上笑意盈盈,为首的太监扫了眼众人,小声询问:“世子爷,大奶奶呢?”梁靖孜一听便知,这又是给李簪词的圣旨。石氏怕他说漏嘴,忙道:“儿媳妇感染了病,如今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呢。”太监了然,“那世子代替大奶奶接旨也是一样的。”众人埋头在地,太监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女子李簪词,心怀慈悲,德善兼备。于灾患之时,捐银两百五十万两,在番禺洪灾时,捐献无数粮食草药,此等仁善之举,彰显巾帼之风范,实乃女子之楷模。朕心甚悦,特封其为清悦郡主,赐府邸一座,金银珠宝若干。望其日后,不忘初心,秉持善念,为我朝之昌盛,再添光辉。钦此!”石氏和梁靖孜呆愣在原地,郡主啊,赐府邸啊,这是何等殊荣。可是几个月前,李簪词才刚被梁靖孜押着按了手印,和离书已经登记在户部衙署里。悔啊,恨啊,这圣旨颁到昌国公府,他们去哪里找人啊?石氏忍不住捶胸顿足,早知道当日便不让李簪词去要什么银钱了,就是她降身份去跟俞氏谈判,也不让李簪词去啊。有一个郡主当儿媳妇,说出去那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梁靖孜也恨不得锤死自己,为何当初要鬼迷心窍地,非要跟李簪词和离,为何他不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太监看到他们母子发呆不说话,小声提醒道:“世子爷赶紧接旨吧。”梁靖孜这才叩谢接旨。二夫人好奇地问:“我们府里的大奶奶,几个月前便生病在床,不知她是如何捐了那么多银两?”太监道:“正好老奴略知一二。前日番禺布政使八百里加急入京,信上说番禺受屯门战事以及洪灾影响,粮食吃紧,李家在番禺的店铺掌柜,写信询问李家总管是否要赈灾,许管家便组织了李家上下所有的店铺,送出了店里的存粮以及草药。至于两百二十万,那是李度李大东家先前的遗嘱,早就捐给朝廷的,皇上这次不过是一起提了,给大奶奶增加功劳。”石氏听到两百五十万两,不敢想象如果李簪词把这些钱都拿到昌国公府来,会是什么结果?那一定是花钱不用考虑,出门锦衣华车啊。二夫人笑着道:“大嫂,如今大奶奶已经是郡主了,递个帖子入宫去,请个太医来给大奶奶看病,也是可以的吧。”李簪词的院子里,全是忠于石氏的护卫把守,谁都不许进去。就连李簪词的那两个贴身丫鬟,也一直被扣押在院子里照顾她。二夫人怀疑李簪词早已经被谋害了,但几次想进李簪词的院子去打探,都被护卫发现,赶了出来。现在这道圣旨到了,很快会张贴布告,李家人看见了,定要上门来祝贺的。她倒要看看,到时候石氏如何圆谎。圣旨放到了昌国公府的祠堂里,石氏焦虑地询问怎么办?这个节骨眼上,梁靖孜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找魏以蘅。尊严跟找到李簪词之间,他还是希望找到李簪词。反正他的尊严早已经没有了,又何必因为这点自尊,失去李簪词呢?自我安慰完了,他换了身常服,骑马到户部,跟常文济说去通州一趟。常文济手上查出了两本有问题的账本,本要拿到通州去给魏以蘅,听到梁靖孜去通州,便让梁靖孜顺道帮他拿过去。-魏以蘅早上陪李簪词用过早饭,昨晚上心疼病消耗了他不少体力,又抱着她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一直睡到未时,才感觉身体好了许多。起来后又去见了通州几个官员,聊了整顿码头的事情,申时才商议完方案。送走了几位官员,他回到宅子,曹公公立即上来回禀:“李姑娘在书房里看书,没出来过。”“嗯?”魏以蘅推门进去,看到李簪词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看书,穿的是深蓝色锦缎的拖地长披风,上面用金银丝线绣栩栩如生的凤凰腾图,边缘镶着雪白的狐毛,内搭淡紫色丝绸长裙,高贵又冷艳。在李簪词来之前,他特意准备了一柜子的衣裳给她。活泼的,烂漫的,可爱的,清纯的,高贵的,冷淡的,应有尽有。他笑着问,“:()玉阶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