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气势汹汹地走下楼,等我看到被珍珠绕着腿打转的陆方冶时,什么脾气也没了。
“陆哥。”
楼梯快到尾了,我直接从三四级台阶上蹦了下去,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
外婆坐在藤椅上给珍珠织小毛衣,从老花镜上面看了他一眼,“吃饭了吗?”
陆方冶叫了声姥姥,用脚拨开试图日他小腿的珍珠:“吃了。”
“姥姥,”我喊起来:“珍珠干嘛呢。”
外婆拍了拍旁边的扶手,把珍珠唤过去:“招狗了,没事儿,过阵子就好了。”
把陆方冶带上楼,我让他先去我房间找地方坐,自己则直奔浴室,准备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
陆方冶没听我的,跟在我身后进了浴室。
见我在洗校服,他走过来看了一眼,伸手捏捏最潮湿的袖口:“明天早上能干吗。”
我把校服拿出来,用力甩了一下,试图甩平上面的褶皱:“估计不行。”
陆方冶说:“穿我的吧。”
“穿不了,”我叹了口气,用手指稍微比划了一下,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大一圈呢。”
要是真穿了陆方冶的衣服,臧主任今天说我花枝招展,明天就该说我衣衫不整了。
“那你怎么办。”
陆方冶双手往后撑,两条腿前后稍稍微错开叠在一起,以一个懒散的姿势靠在洗衣机上看着我。
奇装异服的姜程同学,花枝招展的姜程同学,再过两年比不上任何人的姜程同学。
脑子里自动播放着臧主任在主席台上说过的话,我看了手里的衣服一眼,那股无名火又窜上来了。
“凉拌,”我说:“我明天穿漂亮点儿,气死他。”
听我这么说,陆方冶眯起眼睛,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
“过来,”他稍微站直了点,冲我勾勾手指,“陆哥给你发一朵小红花。”
我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朝他凑过去。
陆方冶摊开手里,上面真就是一朵小红花,皱皱巴巴的,花瓣都蔫了。
我认出这是外婆在门口种的花,被他掐了一朵。
看看小红花,再抬起头跟他对视一眼,我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你有病啊,到底来干嘛。”
陆方冶把小红花放到我头发上,冲我挑了下眉,揶揄道:“来看看有些小心眼的人是不是躲在家里偷偷哭。”
白了他一眼,我伸手捋了捋头发,把头顶的小花夹在指缝里,撇了撇嘴:“有什么用啊,集齐七个可以召唤神龙吗?”
“攒着吧,”陆方冶抬起食指用力在我脸上刮了一下:“等哪天陆哥心情好了,给你兑个奖励。”
第二天一早,我跑到院子里摸了摸晾衣绳上的校服外套,果然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