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言,情深不寿,大概就是这样了。
努力挣扎出幻觉后,立夏强打起精神。
知道刚刚想的是不可能的,立夏默默劝诫自己,安如许不在这里,或许人家已经忘了她,成家立业了,只是她还不知道。
立夏深深吸气,起身捂着胃埋怨:“真烦人,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疼,到家再疼又能怎么样。”
望着外面点点灯光,直到身体被风吹到冰寒,立夏才提着裙摆进入明亮辉煌的走廊。
路过走廊厕所门口时,听见一阵熟悉的音色:“这种无聊的场面以后就不要在喊上我了,无聊。我都快烦死了。”
他本身不喜欢这个声音,但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去看看的心,深沉冷重的音调再次响起,带着些许不耐烦,有些沙哑:“我说了,不需要,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画画,画画你懂吗?。。。。。。分红你们给多少我都无所谓,我只想安安心心画画。不要再骗我来这种地方了。”
立夏只想去看看,不管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她都爱屋及乌想去看看,每次都是这样,很多人吸引过她。
从音色,身影,性格各种方面,或许是失望太多次,立夏早就对重逢不抱任何期望。
她走到转角,淡淡瞥了一眼卫生间洗手池旁的身影。
恍惚的有些站不稳:“这个人,怎么连背影都这么像。”
立夏毫不犹豫,抬脚进入卫生间,直直的盯着那个背影,直到站在镜子面前,完全清楚看清男人的脸。
她的心脏异常停顿了一瞬,又恢复猛烈跳动。
立夏欣喜的喊出她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安如许。。”
男人早从镜子里注意到一步步靠近的女人,安如许眉头微松,问:“怎么了?找我有事情吗?”
他心里正窝火,烦的很,但不该朝旁人发火,更何况一位女士:“。。。。。。我挡住你了?我好了,再见。”
没想到分别四年,重逢是在厕所。
立夏悲喜交加,激动的发不出声音。
安如许从一旁抽出一张纸,擦干手上的水后,扔进墙角垃圾桶,望见双眼通红的立夏,心里有些奇怪,只当她是酒喝多了,来吐的。
因为他刚刚吐过,一波接一波的应酬真是烦死他了。
安如许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立夏捂着胃,动不了了,无助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整个人顺着墙,不断向下坠,浑身像挂满了铅球一样,又冷又重。
心像一个无底洞,地是软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样。
情份,爱意,都是假的。可没有爱,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大家都活成了清醒独立的事业脑,只有她不可避免,成为爱的囚徒。
纯爱战士她都算不上。
她梦见自己浮在海面上,淋着瓢泼大雨,跟着浮萍,随着海浪,难以自制碰在,一个又一个锋利坚硬的礁石上,撞的皮开肉绽,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