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劣势”,已经影响到自身利益了,那么对沈家来说,就不是孩子顽劣,不太可能任之随之。
裴呈璟的脸色难看下去,顾淮倏地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却看向侧方镜。
少爷胳膊的肌肉绷了绷,他不是不习惯顾淮的触碰,只是每次的亲密触摸都太过头,他神经的第一反应不是正常的相处。
顾淮说:“他在往这边望。”
少爷没有多少畏惧的心思,张嘴问:“有什么好望的?”
顾淮的手上力气却加大,把人扯到自己身边,放在中间的塑料袋簌簌响,少爷一撑就摸到了个坚硬的方形物体。
顾淮把东西薅开,捏住裴呈璟的下巴,吻人前先说了一句“是没什么好望的,那就制造点”。
车内狭小,天色暗沉得刚刚好,少爷身上的木香全扑向顾淮。
警察来的时候,他们身后的车才意识到严重性,但要离开已经晚了,王玔亲自带着人过来,把黑色鸭舌帽从车里拽下来。
顾淮没下车,王玔靠着车门,再看看少爷:“一起去局里做个笔录。”
他本来要劝,王警官敲了一下车门,一脸头疼:“裴呈璟都没意见,你啰里吧嗦些什么?”
顾淮:“……”
此时的裴少爷表情很严肃,捂着嘴唇看另一边车窗外的景象,防止在场的人注意他微红的唇。
顾淮担心裴董回来又见不着自己儿子,跟上王玔的警车,打着电话说:“问完就送他回家。”
王玔已读不回。
顾淮参与不到审问过程,王玔也不给他们做笔录,顾淮尽可能快且清晰的说完经过,裴呈璟也说完自己知道的部分。
对于他俩在车里安装四五个摄像头,警员们实在不懂这种情趣,叫他们以后小心点,拿笔和印泥出来签字盖手印。
顾淮给裴呈璟抽了两张纸,警员收拾东西,说:“好了,你们可以回家了,有事会联系的。”
顾淮看外面天色已黑,点头,看着少爷:“走,先回家。”
裴呈璟不是很想离开,正要问“不等王玔问出结果吗”,走廊就响起了脚步声。
“我真的服了,”王玔有些激动,喝了一口桌上的水,“这个嘴巴不硬,你们猜和谁有关?”
裴呈璟:“…………”
顾淮:“………………”
见两人脸色下沉,王玔赶紧笑:“和许弛明有关。”
顾淮突然松了一口气,比起被做手脚的愠色,心底的弦就这么松了下来,瞳孔都亮了:“他在车上安了什么?”
“什么都没安,”王玔摇头,“原本是要在刹车上做手脚的,他围着车转了一圈,说看这个车比交代事情的人贵重,肯定不好惹,不是一个小助理能直接开回家的。脑子灵得很,觉得事情有诈,哆哆嗦嗦回车里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看到裴少爷突然进车里,和预先说的情况不一样,两人还在车上接吻,他错愕和震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警车来了才心头大惊。
裴呈璟在边上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但无声里全是骂“傻逼”的语言。
王玔脱了警服,在办公室里私下推测:“从这一连串的事情来看,许弛明也不简单。”
这件事把它定义为对黑料的报复也行,没有出大事,周旋的余地很大,但对内,有些东西的脉络开始重新组合。
沈家和许家开始合作,沈方泽被限制,许弛明出来理所当然,毕竟还有上次的事情打底。
王玔问:“为什么许弛明会在这个节骨眼做这个事,要么是人傻逼了,要么就是很紧迫了,顾淮必须出意外。”
裴呈璟交握的手抓紧了。
顾淮不解:“现在是莫梓铭要告沈方泽,排主次,也应该不是我啊。”
王玔点头:“这是我很疑惑的地方。”
毕竟真的坐实莫梓铭爸妈的意外是沈方泽所为,少爷对抗更直接,而且莫梓铭和他们完全没有商业连带关系,根本不会手软,到时候沈家都没机会包庇。
裴呈璟:“他们应该是没能力动莫梓铭了。”
顾淮转头看向裴呈璟,裴少爷满脸认真:“或者莫梓铭父母的事情查起来比较复杂,他们还有空隙处理,但你已经查到让他们会立刻出事的东西了。”
王玔和顾淮同时蹙眉。
最直接的东西是跑车零件,但当时局里并没有说这是个决定性证据,因为转手过多,零件拆卸没有记录下时间,当时沈方泽应该也做了手脚,案件卷宗里的查车记录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