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束台这个角色并不完美,比如镇压梼杌时他说的话,因为他不是亲历者,所以感觉像是在说风凉话。包括最开始他见到殷晚,虽然没有对殷晚出手,但话语中透露他对凡人的态度是不屑一顾的。他对凡人对凡间的态度是随着与殷晚的相处一点一点改变的。西王母是他的至交好友,他对至交好友不抱一点怀疑,当然也是因为西王母藏的很好,前期滴水不露。九殷没有算到西王母参透了部分法则,他本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角色,这是他被算计的原因。逻辑一般经不起考究,大家看的开心最好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外面进来,河洛趴在石桌上玩棋子,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头发重新变成黑色,挽了两个小揪揪。见到束台和九殷进来,他站直身子,“你们回来了。”束台径直走向石榻,翻身躺在上面,背对着两人。九殷走到石桌旁坐下,河洛看看束台又看看九殷,道:“你又叫他生气了。”九殷不答,只是道:“我在外头遇见了西王母的人,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你若要出去玩,小心一些。”河洛应了一声,又道:“你快去哄哄束台吧,束台一贯心软,你哄哄他,他就不生你的气了。”九殷看了束台一眼,“他虽心软,也要看分谁。”说完,九殷便起身出去了。他一出去,束台便爬了起来,盘腿坐在石榻上。河洛看过去,“你没睡呀。”“睡什么睡,”束台语气很不好,“你就知道睡。”河洛不说话了,束台兀自坐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殷晚······”“殷晚?”河洛抬起头看束台,“同一个灵魂的两半,那也是同一个灵魂。”“才不是!”束台低着头,“殷晚就是殷晚。”河洛看了看束台,“殷晚爱你,九殷也爱你,同样的灵魂,同样的爱,我不知道差别在哪里。”河洛摇头,或许是因为河洛不在意。束台心想,可是殷晚总要分出个不同,他说不同,那就一定是不同的。九殷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才回来,他带回来好些奇怪的果子,束台不吃,河洛都揽了来,趴在石桌边,一手一个的咬。九殷走到束台身边,道:“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束台看了看他,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九殷相处,不说话的时候老想着他,同他说话又觉得烦。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叫他看轻自己,又拿不起上神的款,横竖不自在。怎么就有这么讨厌的人,束台心想,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叫他无所适从的人。束台同九殷穿梭在密林中,不周山的林木都很高大,上面是高耸的树冠树干,下面是潺潺的流水溪石。月光只有零星透的进来,还都撒在了眼前人的身上。九殷在前面走,隔几步就要回头看看束台,束台想叫他别看了,又不想同他说话,便拢着衣袖自顾自的走。踩着落叶走了一段时间,眼前忽然没有了遮掩的树木,豁然开朗起来。束台望去,不远处是一棵极大的树,树干上缠绕了层层的藤蔓,藤蔓蔓延到树冠里,丝丝条条的垂下来。九殷指点一点,藤蔓像是被惊醒了一样,开出了淡白色的小花。这花不是一朵一朵的,是一簇一簇的,自大树的树干到树冠,再到垂下来的每一条藤蔓,都开满了这种淡白色的花。霎时间,整个大树都膨大了一圈,在月光下几乎发着亮。便是束台见过无数美景,也要为眼前的盛况而失声。“此地是我后来发现的,很漂亮,一直想带你来看看。”束台看了眼九殷,他说的后来,是束台落入樊渊之后。此前,两人曾经游历四方,见过无数奇绝的美景。束台敛眉,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柔和了起来。九殷同束台走到树下,敛了衣衫坐下来。束台撑着头,一只手去碰垂下来的藤蔓,花朵如同束台想象中的那般,柔软,芳香。束台发现,比起自己,这些花朵更亲近九殷。想也知道,万事万物,一草一木都由九殷创造。比起心思复杂的神仙人三族,未开灵智的花木之类,只会下意识的亲近他。束台看着九殷的侧脸,忽然问道:“如果神族输了会怎么样?”九殷回看过来,道:“神族未必会输。”“你不是说西王母进不了南天门吗?”束台想了想,“你的意思是,神仙两族会僵持下去,是吗?”九殷道:“或许。”束台撑着头,“这也在你的算计之内吗?”九殷摇摇头,他手里捻着一朵花,看向束台,“按照我最初的设想,神族应在一万三千年前消失,神族生灵消散于天地间,滋养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