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娘子。
这般俗艳,便也与这桃花酿一般。
王清玄眼眶红了,也不知想到哪儿处去了,道:“那日,我邀他与我共奏一曲,他拒了,可却转身就为那姜娘子吹一曲。”
“还有那日鹊儿桥,我明明也遇险,可他却奋不顾身,我看着那马车撞上他身、恨不能以身代,可他却救她!救那姜娘子!”
“那姜娘子何人?满长安谁不知、谁不知…”
后面的话,以她教养,却是说不出,只将那酒杯一顿:“二哥,我不服!”
借着几分酒意,素来骄傲的王清玄对着自己的二哥,抬头,带了几分凄婉道:“二哥,我很不高兴。”
“可我不能说我不高兴,二哥,你说,他、他到底是何心思…”
王庭芳叹一口气。
这男男女女的事,可真是烦呐。
远不如字画好懂。
他挥退左右,令其在远处放风,道:“阿玄,男女之事,我是不懂。”
“不过有一些事,我却比你看得明白。”
“今日母亲带你来大慈恩寺,是托了誉王妃,要让你与楚昭郎相看,是也不是?”
王清玄点头。
“母亲行事,必定会与父亲通气,得了父亲首肯才做。我琅琊王氏嫡女,要与梁国公府相看,便是传递出欲与其联姻之意。”
“天下大势,你可看得分明?”
“圣人虽明,可年岁已老。太子仁厚,却失之能耐。誉王年富力强,当年定天下时便随圣人征战、战功彪炳。假想,若誉王有不臣之心,乱世将起——”
王清玄脸色都白了,:“二哥!”
“你这话——”
王庭芳道:“阿玄,你久居长安,不知外间百姓疾苦。”
“若长安乱,什么人稳?手握兵权之人稳,北梁公手握十万北梁铁骑,不论谁当皇帝,都要想法子稳住他。”
“我琅琊王氏屹立三朝不倒,便是这防微杜渐、审时度势之能,父亲许母亲来让你与楚昭郎相看,便是已做好决定,有意与梁国公府结亲,父亲若出手…”
王清玄面色渐白又红。
眸中带了几分雀跃。
她明了二哥之意。
若父亲出手,自会极力促成她与楚昭之事。
到时,她又何必介意那微末姜娘子呢。
楚昭郎啊楚昭郎。
此时再念起这三字,竟变得有些微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