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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国公府那被掳来的小娘子,竟然能在陌生地儿好生睡了个觉。
婢女去推她时,她还有些睡眼惺忪,一只手擦了擦眼睛,一副懵懂的模样,过了会,似意识到什么,有些惧怕地垂了眼睛。
“小娘子吃饭了。”
婢女将朝食推过去。
那小娘子却一副胃口不大好的模样,婢女也不管她,昨日碎了瓷盅,要被主子发现,她还不知如何呢。
此时也不劝,到点了就将盘子收起来,倒入寺内的泔水桶里。
之后两顿,小娘子都不怎么吃,到得傍晚,已是一副恹恹模样。
婢女这才有些惊慌,忙去禀报郎君,郎君当时正与主持在下棋,哪里懒怠理她,只挥了挥手就叫她离去。
婢女当下便有些惴惴,只得将姜娘子的事告诉了郎君的贴身小厮,再三嘱咐小厮千万等郎君下完棋与他说,而后才回了厢房。
可才一推开门,就见那姜娘子脸色苍白、蜷缩着小腹躺在地上,满身的汗,似要将身上的衣裳都浸湿。
婢女大惊失色,想出去叫人,偏一只手被那忍痛的小娘子拽了,只好叫门外守着的一人去叫人。
她可不知郎君心中打算,若当真叫这姜娘子出了事,到时郎君怪罪下来,她恐怕要比府中那些被送去喂狼的还惨。
姜瑶拽着婢女手,“哎哟哎哟”,翻来覆去疼痛难忍的模样——
她也确实难受。
一整日没吃了,人早饿得发晕,额头上那些汗也不是作假的,可若不真些,哪里骗得过这婢女。
眼见厢房外守着的一人走了,她眸光又落到那一脸惶乱的婢女身上。
对不住了。
她眯起眼,一只疼得乱拽的手突然拿起旁边的壶——那也是白日她借口要的,手一扬起。
陶瓷壶“砰的”砸到婢女脑袋,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婢女当下连吭都未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往里看了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进来,却只看到婢女躺在地上,他当下心道不好,待要转身,背后却已传来呼呼的风声——
一把椅子,带着巨大的惯性,向他后脑勺袭来。
这人躲都未来得及,已经倒在了地上——
姜瑶就躲在门后,这一下,也几乎使劲了她所有力气。
她当下就眼冒金星,却也顾不得休息,扶着墙就往外去。
外面果然是个寺庙。
只这大概是寺里的客院,看不到一个僧人,姜瑶顺着抄
()手游廊迅速往外奔去,一路行去未看见人,姜瑶正心中庆幸时,才转过个弯,就见一执了剑的侍卫模样的人堵在那。
而昨晚她见到的那位郎君也候在那,一只手执了扇,那双眼正灼灼望着她,亮得仿佛发觉了个叫他觉着极为有趣的宝物。
“啪啪啪——”
他摇着头,抚掌而笑:“姜娘子,真令我刮目相看啊。”
他走到她面前。
廊下幽静,姜瑶却只看到了渐渐堵上来的侍卫们。
他摇着头道:“让我想想,从昨晚开始,特地装作乖巧令我丧失兴趣,嗯,早上、中午、傍晚,特意不吃食物,是怕我在饭菜里下药?”
他慨然而笑,道:“姜娘子放心,我这人呢,是最不爱强迫人的,除了昨晚不得已要请娘子来做客,我如何会再下药呢。”
“…再接着讲,你又假借不吃食物,骗我那蠢笨的婢女自己生病,拽着她不让她出门,调开了一名侍卫,然后一个个解决…”
“好计策,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