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去报警啊!”“不用这么急吧?我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回来,连杯水都还没喝,你总要让我洗个澡、休息一下、吃完饭”
她完全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报完警之后,随便你爱洗多久、要睡多长时间都可以。”
“就算现在去报警,警察也不一定可以立刻查出我们家接二连三被小偷闯入的原因啊!”“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嘛!”也许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吧!在李鸣眼里,那幢别墅只是间漂亮、舒适的屋子;但在她心里,那是她辛苦经营了六年的“家”
它不单单只是用来遮风避雨那么简单,那是她心灵的避风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地方。
她不容许有人破坏她的堡垒,绝不允许。
* * * * * * * *
李鸣和魏绣蓉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报案居然不被受理。
不,不能说警察不受理他们的案件。应该说,每一回有人企图闯进他们家中,那些小偷都被当场逮住了,甚至丢汽油弹的人现在也都进了看守所。
没有一个犯人逃亡在外,所以基本上这些案子都已经算是侦破了,那还要调查些什么呢?
就算他们家一连被偷了十几二十次,那又怎样?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警方已经逮住犯人,至于其他的,又关警察什么事?
李鸣和魏绣蓉茫然无依地回到饭店。
两人连出去用餐都懒了,直接叫了客房服务,然后坐在房间里相看两瞪眼。
“现在怎么办?警察说不管耶!”魏绣蓉好想哭。
她从十八岁嫁给李鸣,离开云林乡下来到台北,那时候李鸣担心她无法适应大都会的生活,所以没有立刻买房子,一开始是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
新婚的时候,她常常会看着宿舍外的车水马龙,怀念老家的良田千顷、满眼碧绿。
台北的天空总是灰灰的,看不到美丽的星星,那时候她好想老家,偶尔他出门上班后,她还会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哭。
最后,他们开始在台北的郊区寻找可以望见绿意、看到星星的房子。
桃源社区是他们费了好大一番心血才找到的地方。
位处阳明山,虽然离他上班的地方有点远,但风景秀丽,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大庭园,让她不时可以翻翻土、种些菜,缅怀一下故乡的滋味。
那里的每一棵植物、每一块布置都是他们亲手弄的,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她真的不想、不舍、也不愿轻言放弃那幢陪伴他们夫妻多年的屋子。
想到再也不能快乐地种菜,夏日时节搬张躺椅上阳台,躺在上头看星星,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鸣哥,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不想搬家,我真的好喜欢那里。”
“绣蓉。”李鸣张开双臂搂紧她。“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不找出那些小偷拚命去我们家偷东西的原因,社区委员会的人不会让我们搬回去的。就算上法庭打赢了官司,但跟所有的邻居都吵翻了脸,那住得还有什么意思?”
“警察不查,我们可以自己花钱请别人查。”他脑海里闪过一张脸,很恶劣,不过却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有能力的。
“找征信社吗?”
“差不多。”龙依对这类事应该有办法,不过她不是侦探。李鸣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而是个可怕又变态的逃亡专家。
“你心里是不是有人选了?是谁啊?”
“我还不能确定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件委托,等事情确定后,我再告诉你好吗?”他轻拭着她满脸泪痕。“今天也够累了,不如你先去洗个澡。”
“那好吧!”她是个以夫为天的好老婆,所以尽管满肚子好奇心。但老公都发话了,她也只能照办。“但事情有了结果,你一定要跟我说喔!”
“没问题。”他点头。
魏绣蓉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李鸣立刻打电话给龙依,幸亏她还没离开台湾,他将家里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正式委托她调查那些小偷的来历。
他以为她会一口答应的,毕竟,连帮他老婆寻找第二春这么荒唐的事她都肯干了,没理由会拒绝调查如此怪异的案件吧?
却怎么也想不到,龙依居然一口拒绝了。“你当我是什么,我是逃亡专家,可不是侦探,专门帮人解开疑案。”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李鸣这会儿真是呆了。
可也难怪他吃惊,他哪里知道,龙依帮人逃亡是在工作,她万分以身为一名“逃亡专家”为荣。
而替李鸣多找几顶绿帽子戴则纯粹是她的不良嗜好,拿来当游戏玩而已。
至于那些正经八百的疑案拜托,她又不是柯南或金田一,做什么去调查那些无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