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希尔打发走,肖恩这才觉得有些疲惫,主要是心累!
但现在还歇不得,肖恩又连续接见了十来位学者,对于他“懂”的,他会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要么给予支持,要么劝对方减少申请的金额,甚至改变研究方向。
而对于他不懂的,找出种种理由,他则能减就减,能拒绝就拒绝,资金实在有限。
这是个知识大爆发的时代,但知识并不就代表生产力。那些发明和改良蒸汽机的人也许不识字。而研究天体运行的人,又不会带来直接的利益。
办学的资金很有限,主要来自于政府拔款和教会捐献,实际上可以用于支持自然科学研究的资金极少。
作为一个大学校长,肖恩必须取舍,他当然得想办法弄钱,产、学、研一体化的办法模式才是他最想要的理想情形,形成一种良性循环,只有这样也才能让那些形而上学的学术活动得到养份。
但据肖恩观察,这样的概念目前还没有人提出,肖恩认为这方面大有可为,也是解决目前普瓦图大学困境的唯一之路。
所以,他目前也只能支持那些用最少的钱,能给本校带来巨大声望和利益的项目。
当收到这份利益的时候,那些在背后嘀咕的人,也只能偃旗息鼓,拜服在肖恩的权威之下。
拉瓦第的实验最容易也最快能出成果,受肖恩的启发,拉瓦第又设计了几个实验,均获得了重要的发现,这些成果立刻被发表在《普瓦图大学学报》上。
又过了两周后,这些论文被《圣城大学学报》全文转载,引起了轰动。因为拉瓦第在他的论文中对肖恩不吝美辞,这又让圣城的学者们想起了肖恩的巫师之名。
然而肖恩最期待的还是诺兰医生的突破,毕竟肖恩也是怕死的。
诺兰在这段时间内,游历整个热那亚乡村,他先是寻访那些养牛的农民和地主,这里的牛一般都是耕牛或者肉牛,没有北方才有的奶牛。
所以不存在肖恩所说的挤奶女工,但不代表这些南方牛不生牛痘,那些整天与牛打交道的人多多少少会偶然碰到牛身上的脓胞。此外还有别的家畜也会生这种类似天花的病。
粗略统计了一下,诺兰信心大振,立刻又启程去往遥远的北方草原行省游历。
然而令诺兰踌躇满志的时候,他找不到愿意实施实验的对象,这其中涉及到道德伦理。
当然,如果他掏钱是能够找到穷人来进行秘密试验的,想要多少有多少。
但这样的事即便成功了,在接受至高的荣誉之时,也要被人拿出来攻击,认为他的道德有问题,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指控。要是失败了,诺兰医生只能是一个历史人物了。
因为此前他路过圣城的时候,跟一些圣城的医生有过探讨,结果当地医生们对他大加嘲讽,认为他是意想天开的南方佬。圣城的报纸上还提到此事,把诺兰医生当作一个骗子。
诺兰甚至还被圣城的巡警请去盘问,幸亏他身上带着一封肖恩的亲笔信,那是肖恩写给圣城大学校长帕尔默先生的信。
这封信救了他,但从此让他这个南方佬对圣城以至北方佬有了很不友善的看法。
在北方受了一肚子气,人生地不熟,没有人脉的诺兰只好返回热那亚,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极切地想寻找肖恩的帮忙。
倘若自己小时候没得过天花,诺兰早就拿自己来试验了。
再一次见到诺兰,已经是7月底,近4个月内诺兰利用各种交通工具,行程超过五千公里,他几乎每天都在路上,回到热那亚时已经瘦了好几圈。
这期间诺兰还在船上生了一场病,几乎全程躺着回来,幸亏自己是医生,随身携带着常用药,不然真的可能会死掉。
看着眼窝深陷的诺亚医生,听他诉说此前的种种艰辛,肖恩说:
“你拿我试试吧。”
此时的肖恩已经忙着另一件大事,甚至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一位大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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