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被爹爹抱在怀里,瞧见吃食摊子便晃着脚丫要买,一路下来,小挎包里的吃食多到装不下。
拐进一个小巷子,沈秋踮脚张望道:“前头怎么这么多人?”
话音刚落,便听前头有人问:“这杨欣儿咋挨打了,刘老汉不是挺稀罕她的?”
“还能为啥,刘老汉想跟她好,她不答应,防贼似的还将房门拴上了,刘老汉那个醉鬼脾气大着呢,觉着没面子便将门踹开,揪出杨欣儿扇了两个耳光。”
“你说杨欣儿也是,一个毁了容的女子,还有腿疾,能有汉子瞧上她就不错了,竟还挑三拣四上了,刘老汉也就平日爱喝些小酒,为人还是不错的,起码能往家里赚银子,再说这杨欣儿自打来了南安府,可受过刘老汉不少帮助呢。”
“谁说不是嘞。”
姚沐儿听着百姓的话,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她叫杨欣儿,不晓得是哪个欣。
那妇人额角撞在石头上,磕的满脸是血,沈秋被吓到,揪着姚沐儿衣袖,低声询问:“嫂夫郎,她不会被打死吧……”
姚沐儿拧眉,不知怎的忽然很想将人救下,可他们才刚到都城,贸然行事万一得罪人可如何是好。
沈季青将元宝按进怀里,捂着儿子耳朵,对夫郎道:“放心,那妇人只是皮肉伤,不会有性命之忧,咱们先回去,托人打探清楚实情再来救人。”
姚沐儿点头,他心里不放心极了,心绪不宁一整晚,翌日一早听了夫君托人打探来的消息,揣上银钱急匆匆去了妇人住处。
二人到地方时,便听见院里传来刘老汉气急败坏的质问声。
“死婆娘,老子给你的银子呢,都花哪儿了?!”
杨欣儿战战兢兢:“你、你何时给过我银子?”
“老子头两个月不是刚给过你五两银子,这么快就花光了?”
“我没拿,那钱都被你拿去买酒喝了……”
“不可能,敢骗老子,我看是昨儿打的还不够!”
柳老汉说罢扬起手臂。
杨欣儿闭上眼睛,缩着肩膀准备挨下这一巴掌,忽听院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有人出声阻拦:“住手!”
“你们谁啊,私闯民宅可是重罪知不知道?”刘老汉一双倒三角眼在姚沐儿二人身上打量着,见二人穿着不似普通百姓,话锋一转,“我刘老七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念在你们是外地人的份上,赔我二十两银子将院门修好,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二、二十两?这宅子都不值二十啊……”
杨欣儿话未说完,便被刘老汉一巴掌抽在嘴巴上。
“要你多嘴!”他恶狠狠道。
好不容易有肥羊上门,竟被这死婆娘一句话搅和黄了!
姚沐儿见状攥紧掌心,“刘老七,随意殴打他人是在犯法!”
刘老七张嘴便骂:“老子打的是自家婆娘,干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