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去?干什么?”王邢想了想,“去见你哥?”贝安琪拿下自己脸上的黑超,问王邢:“你知不知道这个周依寒是什么来头?”王邢说:“知道啊,就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居然给我哥吃龙虾,她分明就是想杀了我哥!”王邢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在裤兜里,说:“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了,你哥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自愿吃的,能怪得了谁?”“所以,我觉得我哥是被周依寒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噗!”王邢捧腹大笑,“不至于,真不至于。”贝安琪一点没有觉得好像,她冷冷看着王邢:“你笑什么笑?”王邢吸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朝贝安琪勾了一下手指头,说:“跟你说个秘密。”贝安琪将信将疑,但还是忍不住靠近王邢。王邢低声说:“周依寒这个女孩子,是你哥诱捕的她。”贝安琪迷茫:“什么?诱捕。”“在自然界里,如果要抓住一只动物,就要想法设法投其所好。大多数时候,人们只要投喂食物,在放有食物的地方设置机关,等待它触碰机关进入牢笼。这就是诱捕。”已经上午十一点。昨晚周依寒没有回家,就住在段卓佑的套房里。但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套房里房间多,她睡的是客房,和段卓佑的房间隔了一个客厅的距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事情都没干。很正常,也很不正常。用清水拍了拍脸,洗漱完毕。周依寒的心里还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都好像被填满。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无意间碰到的段卓佑身上的伤疤。那是一道莫约有十公分的伤口缝合的疤痕,就像是某一种隐藏的秘密。当时周依寒也没有问这个伤疤是从何而来,却觉得十分的性感帅气。原来他身上那股老成的样子是因为当过兵?多么伟大的一件事啊。莫名让她充满了安全感。周依寒光着脚,打开房门,直奔段卓佑的房间。没有敲门,周依寒壮着胆子拧了一下门把手,却意外让她打开了门锁。周依寒推门而入。房间很暗,被厚重的遮光窗帘阻挡了窗外明媚的阳光。房门打开,光线透进去,依稀能够看到被子里隆起的部分。周依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确定地轻喊了声:“段卓佑?”意外的,没有人回答她。等走近了,周依寒才发现原来是她看错了,被子隆起的部分并不是段卓佑,他人并不在。呼吸一滞。周依寒连忙转身想要离开,却赫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这部分的事宜我会尽量安排。”是经纪人隆景明的声音。周依寒脑子里一嗡,不敢出来。她莫名对经纪人隆景明有一种敬畏的心态,就像是小时候看到长辈或者老师,总是不敢轻易去打招呼。更别提,她这会儿穿成这副样子要从段卓佑的房间里出来。周依寒就穿了一件吊带裙,还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的时候穿过的那条。也不适宜见长辈。外面隆景明在说话:“助理人选已经物色好了,是个比较稳妥的男孩。”“换成女孩子。”是段卓佑低沉的声音。隆景明嗯了一声,“好,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这边,周依寒在房间里如坐针毡。好在,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并不久。不多时响起关门声,大概率是走了。周依寒站在房间里进退不是,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躲。最坏的结果就是和段卓佑碰面。房间的电动窗帘缓缓拉开,周依寒彻底暴露在光线里。她光着脚站在地毯上,表情极其不自然地朝段卓佑伸手,打招呼:“那个,早啊。”不早了。都中午了。段卓佑一身精致剪裁的手工西装,衬得肩宽腰窄,双腿修长笔直。他懒洋洋地倚在房间的门框上,炯炯的双眸望着周依寒。不说话,故意不说话。就想知道她会说些什么。“能关上窗帘吗?”周依寒鼓起勇气问。段卓佑闻言,伸手按了个按钮,刚才打开的窗帘又缓缓关闭。房间里很快又陷入最安全的黑暗保护色。周依寒往床上一坐,朝段卓佑勾勾手指:“你过来。”段卓佑也不问原因,听话地朝她走过来。他唇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刚好柔和了这一身严肃的正装。现在的他好像和昨晚那个浑身过敏的他又有点不一样。他身上多了一层无形的铠甲,无坚不摧,生人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