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昳:“……”还伴随着明显“啧”了一声。李钟郴操纵的狗哥没挪步,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真的让乔昳回头找他来了,命脉妹妹面无表情,朝地上又扔了100发子弹,扔完溜烟跑了。“噗。”李钟郴隔着屏幕直乐,笑出了弧度。这时又有七月新人小孩路过,意外地回头看他,私下跟另一人偷偷摸摸道:“教练今天有点不太正常……”“唉太可怜了,别人是乐极生悲,估计教练是反过来了。”“此话怎讲?”“小点声儿,等下慢慢跟你讲。”游戏还在继续。难得李钟郴这几把没冲动,撇了svg的那套激进打法,手痒也忍着。全听乔昳的指挥,就当图对方高兴,几乎把把稳吃鸡。只是唯一有件事让李钟郴不大高兴,乔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对,你看220方向,看到没,放诱饵分-身然后狙他。”“不是这么用,换把枪,你先把穿心膛线换给长弓,苟一点。”“休息一下?那帮我也倒杯水吧。”“……”李钟郴听得直生闷气,因为这些话都不是乔昳对他说的。后来有次刷圈,sugi被敌人打趴了,他愣是拿了复活卡私藏,偏偏不救人,把乔昳给气的,估计想开口骂他又只能憋着。直到结束了最后一局,畅快淋漓。“乔哥我们得出发了,队长来电话说svg那边已经差不多拍完了,”结束最后一句话,苏睿棋顿了顿,“你一起去吗?”乔昳说:“你和他们去吧,晚些秦哥找我有事。”他口中的秦哥是w老板。“好,”苏睿棋退出前再次开口,话却是对李钟郴说的,“钟神你好,我是sugi。”李钟郴眉尖一跳,开麦:“你好。”“能跟钟神您组队很荣幸,希望有机会咱们能互相认识彼此,我很敬重您。”“……”这小孩说话太老成了。李钟郴淡然道:“有机会赛场见。”说罢,客套了一下,sugi走了,队伍里便只剩下了他和乔昳。李钟郴也不搞矫情的那套,对乔昳说:“你们老板要找你谈什么?”“下了。”乔昳充耳不闻。“……”李钟郴不怒反笑:“我是游戏工具人?三缺一的替补?”乔昳不驳:“难道不是吗?”呵,可真行。李钟郴背靠电竞椅,单刀直入,逼问他:“回来都这么久了,跟所有人都见了面吧,唯独躲着我?”谁躲谁还不一定呢。可偏偏李钟郴无心说出伤人的话,唯独他自己总是意识不到。“谁也没见,”乔昳平淡出声,“转冷了,就躲在家里点外卖吃,没在外面聚过餐。”家里说的是他俩以前住在一起的房子,在奉贤区,位于svg和w俱乐部的中间位置。其实昨晚李钟郴就注意到了,漆黑背景下的那张床,还是他跟乔昳一起选的。床边的星空灯,衣柜里的香薰剂,扫地机器人是仿真小狗模型。李钟郴喉结微动,想说些什么,又打退了堂鼓,最后只道了句:“那些被褥被套什么的都要换,太久没人住了,你买新的吧。”乔昳顿了顿,呼出口气:“嗯,我早都换掉了。”距离周末的新人赛决赛,只剩下不到两天时间。而拍摄新人队照那天,莫名其妙跟乔昳打了几局,之后的几日,李钟郴宛如无时无刻不在云雾里飘荡游走,怎么也回不了魂。就他那万年不病的体质,甚至怀疑起自己发了低烧,姚同见他四处问人借体温计,无可奈何道:“你别整天没事老瞎想,无聊就去楼下浇浇花也好啊,我特么跟你认识以来就没见过你感冒咳嗽好吗哥。”话虽如此,但他跟乔昳那巧合得堪比419的组队经历,压根没跟任何人透露。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恍惚不已,怀疑那天不过是做了场昼梦,醒后依然跟乔昳毫无交集,彼此形同陌路。期间老王来找过他几次,有提起让他考虑择日官宣复出的事情,但李钟郴每次都搪塞过去:“新人赛结束后再说吧。”“可是……”老王欲言又止:“钟郴啊,新人队都让姚同他们领着魔鬼集训去了,郑小葵又不用你练,决赛那边也没你啥事了啊。”李钟郴嘴里含着硬糖,含糊道:“那决赛那天我就不用去赛馆了?”“……这,你要是不出面主办方能不跟我急吗?!”李钟郴不耐烦:“那不就得了。”“唉。”自讨没趣几回,老王果然没再来烦他。这天,他正跟上次二队借他烟抽的兄弟练手,估摸着是匹配到了职业主播抱团上分,一场恶战悄然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