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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第1页)

候她初见冯溪,还惊讶地跑去和小舅舅说自己遇到一个人很像他,因为看呆了眼险些两马相撞,惹得对方脸色极差。所以冯溪对她的印象一开始就不算好。除了她,很少有人将小舅舅与冯溪联想到一起。小舅舅的样貌仿佛是从众人的记忆里抹去了,连郭水姜上一回都随口抱怨自己吃多了酒记性变差了,明明当年被辜将军英姿震撼时也动心不已,谁料这几年居然只能隐约回忆起他一个模糊的轮廓,印象最深的也只有那一双堪比星辰的眼睛了。“我们阿秀若为帝王,小舅舅定为你荡平西夷,守卫河山。”南秀伏在女皇膝上,耳边还在回响着辜时川曾对她说的话。女皇摸着她的头发,沉吟半晌后说:“也是时候该为你择一夫婿了。”“那个冯溪不行。”女皇又补充了一句,生怕她犯浑想要给一个罪臣之子名分。南秀闷闷地说:“女儿不想成婚。”女皇:“那可不行,你作为皇太女总是要成婚的。等你凯旋便不许再推了,得尽早定下来。”……从宫里回来后,南秀练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字。彩儿见她写了厚厚一摞纸,一边给她揉着手腕一边心疼道:“写了这么久,您也不嫌累。”南秀道:“练字静心。”从前她不爱写字,小舅舅却常练字,渐渐的她也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晚膳后王崇州清点了各府送来的东西,列好单子请她过目。因为她要出征,非年非节,送来的礼大都讨巧,并不算十分贵重,比如施太傅府上送了一面护心镜,南郁送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礼单还没有看完,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下人慌乱的声音,像是在阻拦什么人,她一抬头,见是冯溪来了。自从上次王崇州被罚跪后,南秀还没有再去见过冯溪,即将出征他却主动来了,不过显然不是为了送行。他手里正提着鸟笼,笼里躺着一只鹦鹉,看起来已经死透了。“这是怎么了?”南秀看他眉眼含怒,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彩儿,见彩儿的脸上浮现出不满,想她一定是知道些内情的。南秀慢慢靠向椅背,一副准备断官司的样子,道:“说说看。”彩儿犹豫了一下才说:“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教这只小畜生说了些对殿下您不恭敬的话。”说到这儿她飞快地看了冯溪一眼,撇嘴说,“但这只鹦鹉是殿下特地送给冯公子逗趣解闷的,喂食喂水都是冯公子亲力亲为,我们其他人哪里敢碰?别是冯公子不小心将它养死了吧……”“它分明是被毒死的。”冯溪觉得齿冷,再看向表情淡淡的南秀更觉得她面目可憎。南秀安抚道:“那我叫王崇州仔细查查。”冯溪冷冷一笑:“你们这样又与贼喊捉贼何异?”听了他的嘲讽,南秀抬指点点眉心,心里泛起无奈和倦意,说:“你要是喜欢这鹦鹉,我命下人再去寻只一模一样的。”冯溪撂下笼子转身要走,走到门边脚步顿了一下,侧身讥讽:“若有朝一日大周落入你手中,百姓苦矣。”

今日随意毒死一只鹦鹉,来日寻常百姓也会是同样的境况。南秀的声音难辨喜怒,问他:“那你觉得谁可为明君?”如今女皇仍在世,她却泰然与他谈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题。冯溪沉默隐忍许久,将身体转回,撇开眼冷冷道:“昔年吴王文治武功,爱民如子,却惨死家中,若他在世——”南秀嗤笑一声,慢条斯理打断道:“开元五年,吴王夜宴十三朝臣,酒中言‘女子怎可为帝’,醒后自知失言,入宫向母皇请罪。圈禁半月后,惊毙家中。”南秀用了“惊毙”一词,这是事实,但在许多人包括冯溪心中,这个词不过是皇室母子相戮的遮羞布罢了。她说完看了他一眼,便知他不信,又接着道:“许多人都坚信是母皇降罪皇长兄,可虎毒不食子。”吴王生母亡故,从四岁起就由当时还只是皇后的女皇抚养。他在幼年时经历过宫变,被吓破了胆,长大后在女皇面前唯唯诺诺,不敢顶撞半句。醉酒后这段大逆不道的话传进宫中,女皇顾念着母子情分,只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并没有想过要他的命。“这样的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别给自己惹麻烦。”他觉得吴王好,觉得吴王是惨死,别人轻易就能从这番话里揪住他的错处,扣他一个不满女皇的帽子。南秀语气微冷,算是对他说的难得的一次重话,听得冯溪格外不舒服。很快她又将冯溪房里的下人全都换掉了,冯溪见到身边一张张新面孔,还以为她是想以此给自己下马威。而王崇州听闻此事后,主动来到南秀面前请罪。他进门时看到跪在门边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南秀望着他说:“这小太监对你忠心耿耿,将他带回去吧。”这是他在冯溪身边安插的人。但南秀知道了也没有太过责怪,只罚了他一个月的俸禄,同时对他说:“你不必提防着冯溪,他为人蠢直清正,倒也没什么坏心思。”王崇州心里泛起酸意和怒意。冯溪的蠢都写在了脸上,做出的事也令人生厌,那只鹦鹉学他对殿下不敬,王崇州从得知的那一刻起就恨不能折断冯溪的脖子。强取豪夺的女配四冰雪消融之际,南秀率大军凯旋。她这一场仗打得异常漂亮,西夷被击溃后奔逃数千里,只剩些残兵败将,随后大周乘胜追击,大获全胜。等回到长安论功行赏时,南秀却只向女皇讨了个令冯溪彻底脱离奴籍的恩赏。在东宫的冯溪也早早听闻了南秀凯旋的喜讯,很快有宫人前来为他拆下脚镣,恭贺他自此摆脱了奴籍,却一直不见南秀得意地赶来欣赏自己感恩戴德的模样。直到夜幕降临冯溪仍满心复杂,当王崇州忽然推门出现时瞬间从床边站起,怔怔望向他。过来的人不是南秀,他心底有一丝失望悄然划过,快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数月行军加之身上带伤,南秀从宫中回来后小憩不过一个时辰就忽然发起高热来。出征时王崇州也跟随在她左右,此时身上像是带回了战场上的血腥煞气,简单解释了几句后便对冯溪说:“请公子随我去主院为殿下侍疾。”王崇州的语气十分强硬,不容拒绝,平素对冯溪冷淡恭敬,此刻眉目携霜,大有迫他出门之意。而冯溪沉默了一下,并未像从前那样说什么难听的话,呆愣地应了一声:“好。”春寒未尽,又已经入了夜。冯溪心头五味杂陈,出门时忘记披上外裳,自然也没人会提醒他。他身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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