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年不到,倾斜的俏脸正对着她微笑。最近几个月盛洁在网上的风评很差,工作室还发了退圈声明,许静倒也没那个闲心幸灾乐祸,短暂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今天是南秀的生日,蒋嘉特地为她准备了生日惊喜,还神秘兮兮地提前向许静透露:我想和南秀表白。然后许静把本市最好的骨科医院的百度百科截图给他,上面有地址和电话号,并附言说:“考虑到蒋林亭回来后会打断你的腿,医院我已经帮你挑好了。”蒋嘉只回了一句:不成功便成仁!他坚持自己和堂哥是公平竞争,趁堂哥不在,正是他攻略南秀的好时机,于是脑洞大开,准备把自己藏进一个巨大的定制礼盒里,等南秀把盖子打开,他就会捧着蛋糕顶着这张帅气的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反正吃饭的地点定在包厢,不会被路人拍到后送上头条……他还是要点脸的。可惜计划还是泡汤了。蒋林亭突然出现时,除了里应外合的苑苏文,其余人都很意外。他手上甚至还拿着行李,看得出是一下飞机就立刻赶过来了,人瘦了很多,也黑了一些,气质更加坚毅锋利。蒋林星回过神后狠狠揪了一下苑苏文的胳膊,小声说:“盒子里的蒋嘉怎么办?”“我们……再把他推出去?”苑苏文憋笑道。蒋林星看了一眼包厢角落半人高的礼盒,虽然知道蒋嘉的胡闹不会有什么结果,可看他连努力一把都来不及,还是忍不住同情了他几秒。哥哥回来了,蒋林星也替她妈妈松了一口气。蒋母天天在担心,儿子走了,南秀要是和别人在一起了怎么办?对于儿子喜欢南秀这件事她也认命了,知道他这辈子恐怕就动心这么一回,万一错过后选择孤独终老,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蒋母甚至想方设法成了南秀妈妈的牌搭子,争取掌握第一手消息,也成功虏获了儿子未来丈母娘的心。半小时后。南秀按照他们和自己约定好的时间,最后一个赶到饭店,心里也猜到可能会有一些惊喜,脸上带着笑意,抬手慢慢推开了包厢的门。等她进去后,站在暗处拐角里的蒋林星拉了蒋嘉一把,低声问:“走不走?姐姐陪你喝酒去。”许静和苑苏文眼睛里也满是对蒋嘉的同情。蒋嘉怔怔看蒋林星,眼睛有些红,像只失落的小狗。他低声说:“堂姐……我失恋了。”隔着一道门,他清楚地知道里面的两个人注定会在一起,而自己数年的暗恋,都还没机会表白,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结束了。蒋林星无声叹气,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其实吧,输给我哥也不算丢人。”南秀打开了包厢的门。原本以为屋子里会是黑漆漆的一片,然后他们推着插满蜡烛的蛋糕出来,给她唱生日歌……结果里面一片明亮,门口只站着静静笑望着她的蒋林亭。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一样,出现在了她眼前。心脏缓缓在胸腔里震动了两下,她朝他走了一步,见他脸上笑意变得更深。“不认识了?”他语气也含笑。南秀吸吸鼻子,停顿了很久都没有说话,而他一直在耐心等她。这一段沉默足够她将他从眉毛到嘴巴看了个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他:“还会走么?”“不会走了。”蒋林亭顿了一下,正色说,“当时想,如果回不来了,那我只做朋友就好。一个曾经让你开心过的好朋友。”
南秀眼眶有些潮热,“那你现在回来了。”蒋林亭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沉静又温柔,说:“所以我想问,可不可以不止是朋友。”强取豪夺的女配一庭中阳光熠熠。太监总管金平捧着竹条,面朝南秀,尖细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恭敬:“陛下吩咐小惩大诫,您无须褪衣,无须跪受。”南秀垂眸道:“女儿领罚。”然后站定在原地,受了掌刑太监不轻不重的五下笞打。早朝时她被朝臣参了一本,因为在东宫中擅自收容了罪臣之子,原本圣旨将其罚没为奴,在京郊正营建的长汤行宫做苦力,却被她光明正大地带回城中,还允许他随意出入东宫。因为的确有错处,女皇为了表示公正不得不下旨罚她,但又不忍心重罚。不久后南秀走出宝正门,见等在此处的彩儿眼睛红通通的,笑着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哭什么?”她越过彩儿,踩着凳子上了马车,撩起帘子钻进去。彩儿瘪瘪嘴,追在她身后也跟着上了马车,刚坐下就开始掉眼泪,愤懑地说:“您可是皇太女,身份尊贵无比,今日为一个奴才受罚,值得吗?”南秀懒洋洋地合眼,“不过是被竹条在肩头打了两下,皮都没破,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那冯溪根本不领情!”彩儿一边抹泪一边说,“他油盐不进,您干嘛非要纵着他?您是他的主子,要他赴汤蹈火也不为过,怎么能反过来替他受罪……”南秀掏出手帕递到喋喋不休的彩儿面前,“喏。别哭了,等会儿马车都被你的眼泪冲跑了。”彩儿不由得破涕为笑,泪还挂在腮上,双手接过帕子低头细看,嘟囔说:“您的绣工愈发好了,绣得这样好,奴婢可舍不得用。”“不是我的帕子。”南秀漫不经心地说。“那是谁的?”彩儿一边问一边好奇地将帕子展开,见帕子上除了有一处莲花绣纹,边角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萍”字。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萍……难不成是那个林萍儿的帕子?“冯溪的宝贝。”南秀印证了她的猜测,笑嘻嘻地说,“落在我榻上了,那就归我了。”彩儿气闷:“您还笑得出来?他心心念念的全都是林姑娘,你对他还不够好吗?怎么就捂不热他的心!”“人都已经在我府上了,心里想什么倒不重要。”“怎么会不重要……”彩儿十分心疼太女,情窦初开却喜欢上了一个钟情他人的男子,“您年纪小,还没体会过两情相悦的滋味呢,要身心如一,那才是好。”南秀静默了一瞬,嘴角轻翘:“冯溪是个呆子,心给别人了,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拿回来。”彩儿替自家主子委屈。外面风言风语不断,都在传太女很早以前便对罪臣冯海原之子冯溪有意,一等他家落魄,就迫不及待地将人掳来,想要逼他就范。可冯溪在东宫分明是主子做派,名义上虽然还是奴籍,却住着舒服宽敞的宫殿,还有大批奴仆侍奉在侧,有谁敢叫他受委屈?二人乘坐的马车自皇宫一路奔至太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