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冷呵一声:“你应该庆幸没看到我受折磨,不然你今天别想站在这地方。”连现实都接受不了,靠妄想支撑的路能走多远?童鑫不认输还想翻盘,奈何向羽将她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像一块砧板上的肉只能挨刀。向羽在心里憋了好几年的气今儿一股脑儿全发作了,连向母劝她住手都没听到。喝得微醺的向老板回家看到这一幕愣了好一阵儿,这才过来帮老婆将女儿给拉开。童鑫那张脸被揍得鼻青脸肿,用难看的姿势从地上爬起来,半边脸肿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别得意的太早,千金小姐的好日子享受够了,你也该尝尝苦头了,我们就看谁能笑到最后。”童鑫临走前看向向母:“我就当没你这个姐姐,到地下好好和那人交代吧,托她的福让我从小受尽嘲笑,看人脸色过日子。”向母气得手抖,走到童鑫面前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嘲笑?看人脸色?你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就怕你受委。书念得好好的丢掉,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这些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拦过你你听了吗?行,既然不打算认我这个姐姐,以后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各走各道,以前种种全当我喂狗了。”童鑫拿起沙发上的挎包一瘸一拐地走到玄关,临开门回头看向他们一家人,笑着说:“你们可得抱好周少的大腿,把人伺候好了,才能救命。”门咔哒一声关上,向老板皱眉:“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几天怎么了?你们母女俩怪怪的,有事瞒我?”向羽从不留意公司的事情,本能地看向向老板,父女俩全都茫然不解,只得看向母。向母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晕了过去,两人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一人赶紧去拿药一人扶着向母在沙发上躺下。两人神色凝重地等向母醒来。向羽坐在一边十指搅弄在一起,她虽然不懂公司的事情,单看向母的反应事情只怕很严重。左右离不开钱。空气安静的吓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后向母悠悠转醒,不说话只是一直掉眼泪。向老板的那点晕乎劲儿也消了不少,沉不住气嗓音拔高几分:“哭,哭,有什么用?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向母连头都不敢抬:“上次你和时琛提过的那个项目……”向老板想起来点头:“我不是拒绝了吗?我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那边位置偏僻,市里也没有发展那边的意向肯定赚不到钱,我私下里打听了下,那些好听话不过是钓鱼的饵,我们再挑选别的项目。”向羽记忆里的向母是个干脆利落的女人,她很强势,很少会露出这种害怕无助的表情,她心里的那丝不安更加强烈。“我,我……都怪我太相信童鑫了,你不在,我就联系那边谈了,已经签了合同……”向老板脸色很难看,却出声制止了向母,冲向羽说:“时间不早了,你上去洗澡睡觉。”向羽担心却又不能不听话,她知道爸爸是不想将这份沉重带给她,毕竟就算她知道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是多一个人难受而已。向羽上楼,客厅里的声音因为刻意压低而和蚊子嗡嗡一样什么都听不真切,到最后她只能放弃。这一晚上向羽躺在茶茶床上辗转反侧,包间里女孩的‘好意’妈妈晕过去,童鑫满脸的得意,声音表情全都缠在一起让她无法呼吸。一直到天蒙蒙亮向羽才睡着,梦里依旧不消停,不愿回想的记忆恨变成张牙舞爪的恶兽恨不得一口吞了她。枕头下手机震动将她从噩梦中拯救出来,摸索出来半眯着眼接通,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清,迷迷糊糊:“喂?”那边人没想到她这会儿还在睡,轻咳一声,笑:“向羽同学,今天查成绩,你没有一点紧迫感吗?还在睡,小心睡成圆滚滚的小猪。”向羽听着男人好听的嗓音,打了个哈欠:“晚点查又没事,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天快亮才眯了会儿。周时琛,我好累啊,做人为什么这么累?”周时琛正和小叔商量事情,本来只想问问她的成绩,谁想到她竟然会和他说这种话,如果要是此刻在她身边他会忍不住弹下她的脑门然后说:“你才多大?有什么可累的?晚点见面给你捏捏肩?捶捶背?”向羽吐了一口气:“算了,你不懂,你这种吃喝不愁的大少爷怎么能懂我们的苦。我要起床了,不和你聊了。”向羽利落地挂断电话,揉着酸痛的脖子去卫生间洗漱,果不其然镜子里的人明显气色难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