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凉吗?”
“干嘛!”韩溪急忙把围巾拉上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往车边走去。
韩山笑笑,乖乖跟在后面。
“站住。”韩溪走了几步忽然回身,把盆子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纸和一个打火机。
韩山想起驰远的话,不禁笑起来:“你怎么也学会搞这套了?”
“人都是会变的。”韩溪把火点着,站起来朝他伸出手,“我弟也变了,不是吗?”
“……是。”韩山握住她的手,抬脚跨过火盆。
韩溪把围巾里丢人的罪证扔掉,吸了吸鼻子,领着自己弟弟上车。
“回家了。”
“回家。”
第二次来会见室,驰远心情远比上次迫切的多。
殷年身边还是上次那个助理。
“驰先生,你好。”
“你好,殷律师。”驰远在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您应该知道我这次约见的目的。”
“要上诉了吗?”殷年问。
“是。”
“挺好的,省的我老惦记你是不是委托别人了。”
驰远乐了:“怎么可能。”
签下委托协议,他一颗心终于从长久漂浮的状态中坠落,再也不用揣着那点不切实际的期望和幻想,整个人也释然了。
他不会遗憾,也问心无愧。
吴颖搅乱舆论的策略没有得到预想的效果,当事人不发声,人们热闹过一阵就慢慢没了水花。
但殷年说有些影响可能是潜在的,等案子真正审理的时候也许会起到作用。
驰远了然,他把季长青之前透露的话告诉了殷年,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却让对方那张公式化的脸上出现瞬间振奋。
既然警方在他们还没有正式报案的情况下,已经暗中对江夏露展开了调查,说明这件事另有隐情,并且这样无疑缩短了他们等待的时间。
殷律师的小助理朝他眨眨眼,小声说:“稳了。”
驰远失笑,殷年凉凉的眼神扫过去,助理缩了缩脖子,表情恢复一本正经。
会见结束,狱警将驰远送回监区大楼,他被暂时划进勤杂组,归到正蹲在楼道里擦地的龚小宝的联号里。
监舍空无一人,狱警交代他不要乱跑,丢给他两本法治书籍看,并收走了他的轮椅……
驰远抱着书面对墙壁躺下,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象了一些案子相关的细节,又觉得自己想再多也没有意义。
不如想点别的。
心底那株压着的小苗蠢蠢欲动,他伸出手指,在墙上轻轻描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