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地翻了好几个身,结果疼的要命。过了四五天,又下了一场雪,我刚好能坐起来,太后亲自派人来请我到她地方。我觉得奇怪,这段时间太后不仅每天派人来安慰我送我补药慰问我愈合情况,殷勤地超乎我的想象。我宁可她对我严厉一点,也不要她这份殷勤,总觉得她是在惦记着我的什么。我自言自语:“太后她老人家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睡不知不觉到了太后寝宫,我现在是病人,所以是被人抬进来的,径直抬到太后床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太后没有说一句话,我还以为她睡着了,我们维持了良好的沉默长达一个下午,最后到了晚上了,里面才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皇后,天色也不早。”她的语气生硬,就好像不习惯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听着就是别扭。“是啊。”我附和。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外面下着雪呢。”香姨提醒了一句。“你就不用回去,不妨留下来陪哀家。”太后说。啊!我没听错?我想做点什么说明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如果这是幻听,那应该是属于比较高级的无中生有式幻听。出于小心原则,我决定确定一下,问她:“婆婆,您说的那话的意思是要儿媳陪您睡觉?”“香姨,你回未央宫去说一声,就说皇后今晚留在哀家身边侍奉哀家尽孝意,要皇上自个儿就寝。”“老奴这就去。”香姨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瞄我一眼。我想这次不陪睡是不醒了。不过只是尽孝心这个理由完全不能解释太后诡异的行为。我将信将疑地脱衣服,走进帐子里,里头不见一丝光,伸手不见五指,比外面更热,可是床上的被子却有好几层,层层叠叠堆起来,我摸了半天才摸到太后身边。这算是故地重游,上次是她生病没有意识我抱着她她也不知道,可是这回是她主动请我上来,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好几层被子压得我呼吸不畅,心想太后在怕冷也不用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啊。闭着眼睛默默地数人,一只妃子两只妃子三只妃子……数着数着就睡着了。不过我也不是睡的太熟,所以当床边有人说动手我就醒了。我没完全醒来,模模糊糊的有了三分意识,然后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身边的人开始动了,掀起被子,犹豫了半刻没伸手,外面的人就急了:“娘娘,你还在犹豫什么!”“她会不会死?”太后轻声问。她要做的事情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吗?我的身体僵硬,背脊直冒冷汗。“娘娘请放心,只要开一小道口子就好,不会要了她的命。”“娘娘,天快亮了你再不动手这次机会就错过了。”床边的人使命地催。我紧闭双眼,心里默念大悲咒,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管对我做什么只要不害死我就好。“好。”太后说。我的心瞬间冻成了冰块,只能说太后她够狠,我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人,她怎么就能对我下手呢。我的衣服被揭开,肩膀露在外面,我在考虑这时候该继续装死还是假装醒过来。继续装死我也许也会死,假装醒过来没准我会被立刻灭口,生存还是死亡的选择题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清楚地感觉到太后拿刀子在我劲上划了一刀,我险些喊出来,紧咬着牙关忍着疼。我最怕疼,一点痛都受不了,前几天被刺客砍了一刀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却还被太后划一刀,难道我的命真的那么苦吗?疼痛刚缓和过来,伤口被冰凉的唇裹住。太后的手指冰冷,连嘴唇也是冷的。我惊呆住,因为把唇贴上我的脖子吸血的人就是太后。血超出平常的速度被快速地吸出来,我害怕自己会被她吸干,在心里倒数到时候不管会不会被灭口都要反抗否则我还来不及灭口就被她吸干了。不过幸好她很快就停住,没有继续吸下去,轻咳几声,声音说明她现在正被痛苦折磨着。床外的人问:“娘娘,你还好吗?”“没事,只是胸口难受。咳咳……”“娘娘,这是万能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绝对不会留下痕迹。”有人递了一样东西进来。太后说:“好,咳咳……香姨,你确定她会没事?”“娘娘,你应该关心你的身体,而不是她。”“可是……咳咳咳咳……”太后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身体就像寒风中的枯叶瑟瑟发抖。“娘娘,先喝药,喝了药好好睡一觉。”一碗药被端进来,苦涩的药味随之飘进来,我忍不住皱眉,这应该是我长那么大闻过的最苦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