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赶不及。
“时津——!”
“你逃不掉。”谢归盯死了他离开的方向,一字一顿,“你逃、不、掉。”
谢归的失态、狼狈、落寞、挣扎,所有普通人该有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到这样子的谢归,时津本该感到畅快。
却根本没有。
他没有报复得逞的快感。
“因为我善,我做不到从玩弄他人于股掌之中的掌控中找到快感。”时津叹息,这就是他和时家人的区别吧。
再见,谢归
谢归花了十年精心布置了一盘棋局,所有棋子围绕着一个叫“时津”的棋子转动。
他以为自己是个作壁上观的执棋者。
在时津十八岁那晚,他看到了时斯对时津的占有欲后,他就成了自己棋局中的棋子。
他入了局,沉沦在时津的信息素之中,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不承认。
他要看到的,应当是时津沉沦在他的信息素之中。
他从没想过自己计划好的发展会出变故,看到时津勒住时斯脖子时,他就知道棋局发展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他无数次在质问自己,如果这次宴会他真的没来会怎样,如果他晚来了时津会做出什么事,如果、如果时津宁愿杀了时斯也不奔向自己,他又该怎么办。
他将时津带回他用心装扮的家,去努力平复时津不太平稳的情绪。
尽管时津装的很平静,但他的信息素冒出来了,时津他在害怕。
是因为平安绳没了吗?
九岁时,他不信佛,从此后不肯再踏入寺庙。
十九岁时,他决定再为时津信一次,他学着当年母亲的样子,徒步千层阶梯,磕千米佛道,入佛堂静佛心,方丈说他心不静,不给平安绳。
他再走一遍千层梯,磕千米佛道。
方丈问他放不放得下,他说放不下。
他第三遍走千层梯,磕千米佛道。
“执迷不悟,但其赤子之心动天,平安绳,前来取吧。”
那晚,时津第一次主动。
他的吻轻浅,不带一丝卑劣肮脏的情欲,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
可他想要的很多,他在时津身上,是个足够贪婪的野心家。
时津也任由他放纵,甚至允许他第二次标记。
那晚,他第一次明白曾学过的“心花怒放”这个词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再醒来时,身旁无人。
枕头上放着一个木牌,写着:
【早好,看不见我心慌吗,或许我在卫生间呢?】
他立马起身去卫生间,不见他人,只有另一个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