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丛没什么知觉地站了很久,忘了自己怎么回答的,只被一阵轰鸣唤醒,背后拥挤的地铁往下一站驶去,发出凄厉的嘶吼。
他赶到医院花费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期间接到了童曼的电话:“你爸走了。”
于丛还在机场等车,正打算找摩的,全身血冷得很快,觉得童曼镇定得可疑。
“……他最后有说什么吗?”于丛很艰难地发出声音。
童曼的语气像是一缕被吹散的青烟。
“没有。”
于丛把这段日子忘得很快,想不起来当时是如何地混乱,他和童曼难过了多久,只记得当时他站在那扇黑漆漆的大门外,心想着,还是功亏一篑了。
姜清昼在私人收藏圈里小火起来是正好是圣诞。
他捉襟见肘的日子稍微好了点,但还是潦倒得让王洁有点迷惑。
“大哥。”王洁有幸进入他的新公寓之后,不太理解地看着添置的东西,“也没见过你以前有这少爷做派啊……”
公寓里的家具和用品大多是新买的,设计款、艺术家品牌堆了一屋子,从王洁的角度纯纯在给房东送钱。
姜清昼不以为意,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给她:“什么急事?”
“哦!”王洁恍然,“你跟我去一场吧,帮我看着点,有时候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姜清昼又拧了一瓶,仰头喝了口矿泉水:“好。”
王洁在通达的大道上开了一会,像是想明白什么:“我知道了!”
姜清昼表情沉沉,看着车外。
“你现在是赚钱了,使劲花是吧!”王洁握着方向盘,找了个形容:“就那种,弥补童年的感觉。”
姜清昼在后视镜里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没说什么。
“终于不花你妈的钱了。”王洁打趣地笑他,“开始大方了啊!”
“还有多久到?”姜清昼毫不犹豫地扯开话题。
“于丛!”
于丛挤出熙熙攘攘的队伍,听见杜楠隔着人群喊他,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
“就走了?”杜楠额边还有汗,在十月底的人群里挤得很焦急。
他没什么精神,手里还捏了一沓彩色打印的简历,思考了一会才点点头。
“你投了哪几家啊?”杜楠歪着头,瞟了眼简历上方寥寥的宣传单,“这么早就走?”
于丛瞥了瞥远处火红的横幅,人群里野心勃勃,几百家企业在这寻觅着合适的人选。
他不觉得这其中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