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我说吗?”姜清昼语气有点沉,甚至能琢磨出一些卑微的态度。
“什么?”于丛抬起头来。
姜清昼看到了他的眼睛,睁得很圆,还有点肿,带着一点点没休息好的血丝。
他听见自己艰难而生涩地向于丛发问:“那时候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于丛回消息时那种鲜活的烦躁没有了,变成了没什么生气的僵硬。
姜清昼下决心般问下去:“她怎么和你说的?你就甩了我?”
于丛僵着脸,有点不可置信地看他。
“后来你毕业的时候呢?”姜清昼把话说完,“她做了什么?”
处于早晨和正午之间的太阳从室内掠过,一道橘黄色的光扫了过去,地板原有的颜色再快速合拢。
起居室里沉寂许久,直到于丛慢吞吞地爬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姜清昼脸色变得严峻,直视他。
于丛挣扎了一会,说:“你想知道哪些啊?”
“能跟我说吗?”姜清昼感觉到某种焦灼,摸到他的手,捏了一下,“你是怎么想的?”
于丛看他,声音有点小,温吞地把手抽出来:“就什么都没想。”
姜清昼没什么异议地捉住他另一只手:“什么都没想?”
“就是打电话跟我说的。”于丛回想起来,当时情况匆忙而混乱,几乎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我没见到她,她说跟你已经谈好了,你会修中国画,然后觉得我们不合适,让我跟你分手。”
他讷讷地说完,心虚地看着姜清昼。
即便姜清昼不发作,于丛也知道这种说法离谱得有点可笑,他刚才还缺乏血色的脸红了起来。
“她提了,你就说好的?”姜清昼神色没什么变化,学着于丛平时的口吻。
于丛立刻摇头,很负责地回忆了一阵:“我考虑了很久,后来有人给我打电话,应该是她秘书,我才说‘好的’。”
姜清昼有点冷地笑了一下,说:“她秘书?”
“一个姓刘的。”于丛记得很清楚。
“那是她的司机。”姜清昼说完,停了一下,“不过这么做事是她的风格。”
“啊?”
“自己不出现,让别人找你。”姜清昼眼睛里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奸商。”
于丛怔怔发了会呆,反应过来他在骂的人是谁。
姜清昼有点压抑地吸了口气,口气变了:“我跟你道歉。”
于丛看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