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昼坐下,有点勉强地把腿塞进座位前的空地。
“不过,我下个星期不能帮你去买东西了。”于丛扒着前面的栏杆,“我要期中考了。”
姜清昼忍了忍,克制洁癖发作。
“下个星期,和下下个星期,可能都不太行。”于丛看着前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好多专业课要考试,好无语啊。”
空气安静了一会,只剩下笨重的轮胎辗过减速带的震动。
姜清昼沉默下去,咽下了那点请你吃饭,你来我回的心思,公交车上有令人不适的、若有若无的汽油味,拐弯时总把人甩得老远。
“好。”姜清昼没什么反应地答应下来。
于丛一无所知地继续说:“那你们不考试吗?”
“考。”
“那你们都怎么复习?直接在画室吗?”于丛还没了解艺术生的校园生活全貌。
姜清昼很快地反问:“那你们怎么复习?”
“就…去教室,或者图书馆?”于丛下意识回答。
“我们也是。”姜清昼面不改色。
于丛反应了几秒,哦了一声。
公交车轰轰烈烈地往前一段,姜清昼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你刚才和桑蕤聊什么了?”
他说完,于丛脸上地轻松自在刷地消失了。
“我看你们聊了很久。”姜清昼没什么犹豫地继续追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于丛的脸板着,好像在思考。
他抿着嘴,紧张的样子完全无处藏匿,看起来有点挣扎。
“他说什么了?”姜清昼语调冷了一点。
于丛瞥他一眼,飞快地移开目光,看起来单纯无害但新训:“没说什么。”
姜清昼脸色变了,没什么表情地看他。
于丛立刻想起被迫加入跆拳道社的那天,犹犹豫豫地开口:“没说什么,就是说这个店是,是,是社长……”
“是她女朋友的。”姜清昼替他说完。
“额,是。”于丛干巴巴地说,盯着他,不再说话了。
姜清昼也在看他,眼眸里有难以形容、无声无息的东西。
“你觉得她这样有问题?”姜清昼没什么迟疑地问,他还没了解于丛的感觉,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态,甚至没有进行任何分析,就问了出来。
“没有。”于丛好像早早准备好,马上说出了答案,“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之前没有碰到过!没什么不好!”
语气笃定,就差要抬手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