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娘,你可不要被人骗了,她才多少岁行医几年?你也就为你娘的身子昏了脑子。”里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苏筝。
早在前几日就有闲言碎语传进他的耳里,说苏筝收留了一个浮客还没在县衙里备案。
这可不是小事,他们向来都是种田谋生按人头交赋税。倘若多了一个人住下又没备案,到时候上面的人来检查,可是不得了的。
这才慌慌张张放下手中的活,连忙跑来苏家。
映入眼帘的就是他人口中的浮客,一身素衣微微颔首对着自己小行一礼,然后矗立在侧。
“还得麻烦里正叔帮忙给秦姑娘落实一下户帖了,往后就要成为奉贤村的一员了,她也会按时缴纳杂税,你说是不是秦姑娘?”苏筝一开始正对着里正突然一歪过头看向了呆若木鸡的秦宛白。
“是的,里正叔。”秦宛白眉头舒展一下豁然开朗,跟着苏筝的称呼叫着身前的男人。
“筝娘,你可别犯傻……”里正还是有些不信秦宛白这个人。
“里正叔。”苏筝突然严肃起来,“我知道外面有很多风言风语,可我又没兄弟姐妹为我分担什么,但凡我娘有一丝机会我都会去尝试的。”说完就抬起衣袖粗鲁地抹了抹眼泪。
“唉……”里正叹了一口,眉心拧成一团,多年没变一如既往地像头倔驴,最后妥协的摆了摆手,“听你的,听你的,但愿筝娘你日后不后悔。”
“谢谢里正叔了。”苏筝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宛如了却心中一件大事。
苏筝心里也明白自己又欠了里正家一个人情,这事其实不必来提醒她的,完全可以去官府揭发她领取检举钱,可里正没有这么做。
里正不检举她能理解,可那些村民为什么也没有呢?苏筝不知道是不是没人去,而是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要出门?”里正看着苏筝背着背篓,下意识的问道。
“是的,我和秦姑娘去后山准备摘一些……”韭菜还没出口就被秦宛白拦了下来,“是我让带筝娘带我出去认认路。”
“哦哦。”里正也没细想两人的古怪,也深知他一个中年男人长时间呆在全是女眷的家里很不妥,抬起脚步就往外走,出门还肯定的回答,“忙过这两天,就去帮这位秦小姐落实户帖。”
“谢谢里正叔。”
“麻烦里正叔了。”
两人嘴角噙着笑,迟迟不见嘴角回到原位。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苏筝眨了眨眼睛,脑子一转想起了其他的事情,“你刚刚怎么不让我实话实说?”
她可是清楚记得在自己要说出韭菜二字时,就被秦宛白拦下了。
“里正说的没错,你这脑子确实不太好用。”秦宛白瞥了她一眼无力吐槽道,“开发韭菜你是第一人,忘了现在家里正是需要用钱的,这会你将韭菜说了出去你还赚什么钱,到了合适的机会你在将这个说出去,落得一个好名头。”
“哦。”苏筝撇着嘴。
她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只能顺着秦宛白的话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