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显就是在给莲雪撑腰吗?心竹没表现什么,也很大度的接话,“婆母所言极是,妹妹以后便不必多礼了,还是腹中孩子要紧。”随后,祝培风拉着她在椅子上落座,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也没给莲雪一个眼神。“风儿啊,你今日去营中,军队状态如何?”老王爷扯开话题,在女人堆摸爬滚打半辈子,岂能看不出她们那些小心思?索性不给插嘴的机会。“不错,还好有两名副将一直替儿子操练着,没有荒废之前演练那些战术。”他一边回答、一边给心竹夹菜,还体贴的将一块红烧肉肥的部分吃掉,瘦的放在她碗里。莲雪看得眼睛要冒火,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几月未见,知道她怀孕而归,他不该呵护备至、关爱嘉奖一番吗?怎么还视而不见?好像她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一般,简直气煞她也!心里对谭心竹的怨怼也更甚,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都是她,夺走了夫君对她的全部关注,可凭什么?自己才是对祝家有功的那个人。走着瞧!早晚有一天她要让这贱人加倍奉还!察觉到她的视线,老王爷又问,“那朝中可曾降下意旨?想是也快了吧?”祝培风见谭心竹吃了肉,才淡漠回答,“嗯,皇上今日已派薛公公传来口谕,让我明早就去乾泰殿,估计就是为战事。”只要圣上下诏,那就距他离开京都的日子不远了,可又实在放心不下心竹,真怕这丫头上来倔脾气不管不顾执意要离去,虽嘴上说要派人看住她,但这一去少说几月、甚至一年半载之久,他人又不在京中,要如何能做到滴水不漏?无意识喝下口汤,只觉满嘴泛苦。“婆母,您尝尝这个,这里面的当归是我特命丫鬟拿去让厨子做成药膳的,听说您大病初愈,是该好好补补身子。”莲雪趁众人沉默的空档对主母大献殷勤,总之抱紧老王妃这根大腿准没错,过几日世子爷走了,后院的事还不全凭她做主?而相对于只知道闷头吃饭的谭心竹而言,她也显尽了儿媳的孝道。果然……老夫人被伺候的眉开眼笑,一口一个“好儿媳”的叫着,与莲雪谈笑风生,全然不顾桌上另一个儿媳见了会是何感受。心竹心照不宣,头不抬眼不睁任她们在自己面前做妖,对这个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如此府邸门风,就是夫君再疼爱都不能久留,因为婆母不一碗水端平、打心眼儿里对她存有偏见,夫妻俩哪怕关系再好最终也会被搅成一锅烂泥。祝培风不愿她受到冷落,便夹块鱼肉过来,“之前不是最爱吃鱼了?这鱼腹没刺。”可她闻到鱼腥味就狠狠皱起眉,似乎很嫌弃的样子。莲雪见缝插针,口气嘲弄,“呦……姐姐不爱吃世子爷夹的菜啊?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妹妹想吃一口夫君夹的菜,夫君还未必愿意搭理妹妹呢。”这话一石二鸟,不仅离间了眼前夫妻二人的关系,也道出受尽冷落的自己有多委屈,实在高明!老王爷勾起嘴角……瞥了这位新儿媳一眼,觉得之前是自己低估她了,此女心计颇深,绝对不容小觑。祝培风默默打量心竹,看她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也跟着皱起眉,随即置气的夹起那块鱼肉塞进自己嘴里,牙齿嚼得“咯吱”直响。“风儿啊……二儿媳说的没错”老王妃跳出来替莲雪说话,“你回来至今还没与她好好说句话呢,实在不该厚此薄彼,刚怀孕的女人情绪不稳,最需要丈夫的体恤和关怀,今晚你就别去忙旁的了,到雪儿那里多陪陪她吧。”莲雪大喜过望,顿时高兴的潮红了脸庞,觉得刚才总算没白跟婆婆献殷勤。可又怕祝培风会拒绝,便立即又添一把猛火,“多谢婆母体谅,雪儿最近夜里确实总会觉得空虚寂寞,很想有个人能陪着说说话,听说心情好了,孩子才能更健康呢。”菱儿在门外听得直着急,就差跪地祈祷了,心想小姐啊……您夫婿都快被人抢走了,您怎么不说句话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世子爷去二夫人房中?只要一踏进那香闺的门,后面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祝培风也想,只要她肯说,哪怕只短短一句话、一个字,不要他去,他都寸步不离,就留在她身边踏踏实实守着她。可……让两人失望了,心竹不但没阻止,反而极尽平静的出言相劝,“夫君是该多陪陪妹妹,分离在即,就算为了孩子,也需让妹妹身心愉悦才是。”老夫人这回满意了,“嗯,你能这般贤良很好嘛,白月,一会儿去给你主子收拾被褥,不如这几日就都宿在二少夫人那里吧。”祝培风死死盯着身旁的女人,那如炬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两个窟窿。好啊……谭心竹!就这么把他舍出去了?还如此处变不惊、脸上一丝一毫犹豫都没有,真是胸怀宽广到没话说,那他不如就遂了她的意!继而“腾”地站起身,走到莲雪身边,并向她伸出一只手。“你吃完了吗?我们回房吧,免得你坐太久会累。”莲雪受宠若惊,赶紧用帕子拭干净嘴,难掩喜色的将嫩白小手娇羞递到他掌中,“是有些乏累,公公婆婆,那儿媳就先随夫君回去了。”“走吧、走吧!”老王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摆摆手,继续吃菜。老王妃站起来,喜滋滋将两人送到门口,还不忘叮嘱,“儿啊,夜里记得给儿媳盖盖被子,万一受凉了可不得了。”“儿子记得了!”祝培风痛快应下,又偷偷往谭心竹那瞄了一眼,见她仍在悠闲抿茶,更加怒不可遏,直接拉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菱儿急得想跳脚,盯着两人背影远去,视线倒比自己主子还幽怨几分,最后被白月瞪了一眼,才侃侃收回目光。:()娶平妻的渣夫被我火化了,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