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记得,曾跟他说过,不要再跟自己提“为夫”二字,虽然两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在她心里……他早就不是了。冰山不是一日而起,更不会一日融化!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在冷处理两人的事,努力在展开自己的新生活、努力在适应没有他的日子,而他也没再出现,还以为时间一长,又有新妇陪伴,他便放弃了。可万万没想到……竟又回到这伤心地,而如果莲雪没被接走,他还会执意要她回来吗?她承认,当看见他眼中的深情、还有小心翼翼对待自己的模样,依然会不争气的心软,但那日他和莲雪相偕逛玉兰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几声夫君……着实在她心里烫出几个窟窿!她已经不敢冒险了,因为不知一旦投降,往后还会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莲雪、第三个莲雪。咬紧牙,缓缓回过身,她勉强挤出个笑脸,可不晓得自己的笑脸有多狰狞。菱儿却看得最清楚,她能感觉小姐的手臂都在微微打颤,一定是气的。本来嘛……小姐好容易把自己铺子经营的风生水起,却要不得已放下一切,来照顾这些曾深深伤害过她的人,谁能甘心?来的路上她还想过小姐和世子爷见面后会是什么情景……激动拥抱?旧情复燃?可最终,只有一腔恼火。“小姐,您别这样,再不愿,也别表现的太明显。”菱儿悄声提醒。被丫鬟一说,心竹才有所收敛,但依然口气不善对祝培风道,“世子爷怕我累,那还何苦非让我回来?不来……岂不更轻松,可见您说的都是客气话,一会儿妾身还是尽快去找管家吧。”祝培风眼里看不见菱儿,也不介意心竹讽刺挖苦的话,只专注望着她的脸、她的眸、她的鼻,以及那娇艳欲滴的唇瓣,果然还和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灵动又富有朝气、一样让他移不开视线。他的世子妃终于回来了,他好高兴,无论是多铤而走险、令人不齿的方法,总之她终于又以女主人的身份回到他身边。因此……祝培风眉心的愉悦掩也掩不住。他快步上前,迟疑一下,还是坚定拉起心竹的小手,“心儿,为夫不会让你累到的,娘那有丫鬟伺候,爹那有姨娘,至于府里的事尽可以吩咐两名管家,所以原来你在这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这么说……就是没有我,府中也能正常运作喽,那世子爷又为何定要让我回来打理王府呢?”心竹故意逼问,就是想看他为难的样子。可如意算盘落空,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她堵灭火了,“因为我需要你啊,娘有丫鬟、爹有姨娘,而我想有你。”心竹气到胸闷,“爷,我劝您,还是赶紧带兵去打仗吧,那才是你的职责所在。”“放心!”他意有所指道,“我已同皇上说了,只要祝家一旦有后,我马上就带兵上战场。”什么?心竹和菱儿皆倒吸一口,尤其心竹,立即反应过来,恐怕这才是他一定让她回来的真正目的吧?卑鄙!难道他真想一辈子把她困在身边?再瞧一眼握着自己却迟迟没有松开的大手,她一下甩开,不假以辞色道,“那您该命人把莲姑娘接回来的,然后赶紧把仪式举行了,祝家有后还不指日可待。祝培风装傻充愣,四两拨千斤的错开话题,“这里风大,娘子不是要进去放东西吗?快回屋吧,刚才模你手好冷。”心竹幽怨的瞪他一眼,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赶紧给他生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孩儿也好,但现在……绝对不可能了!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她都不会配合。因为自己心意已定,便也没再继续揪着不放,扭头带领菱儿转身离开。祝培风明白,两之间芥蒂已经产生,不是短时间就能消除的,但他不会放弃,首先心竹对待感情就是个慢热的人,因此不能太操之过急,以后日子还长,也许迂回战术才能够夺得最后胜利。晚饭时,心竹借口累了没有出去吃饭,祝培风一个人枯坐在饭厅,忽然有些食不下咽。白月只好给他布菜,耐心劝慰,“爷,您吃点吧,别饿坏了。”自从那夜莲小姐留在了主子帐中,世子爷便总是这般,时常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发呆,也猜不出在想些什么。哎!想来也是不好受的吧。事后他也跟世子爷道过歉,说自己护主不利,却并没有遭到责怪。只说无妨,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千万不能让少夫人知道,其余的他会慢慢解决。可今日看少夫人的态度,连一桌吃饭都不愿,还有解决的机会吗?“别管我!”祝培风口吻落寞,“把饭菜给少夫人端去吧,本世子不饿。”“是”白月也没勉强,依言行事。待菜被撤下后,他才再度开口,“娘今日怎么样了?爹可有去看过?”因为大夫说……母亲是急火攻心才导致昏迷不醒,所以要在胸前穴位上行针,将淤血放出,因此常常需裸露上身,他也不便前去,只能勤问那边的情况。,!“回世子爷,听两个小丫鬟说,老王妃早上醒了一会儿,但又嚷头晕乏力,便又睡了过去,中午醒来吃下半碗粥,情况已经好转很多,但王爷……始终和几位姨娘窝在别院儿,不曾去看过老王妃。”“嗯!知道了。”祝培风脸上没有太大起伏,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埋怨这个爹的,娘和他几十年夫妻,如何就能无情至此?连娘病得那么重都不愿前去看看,更遑论照顾,府中事宜也不过问,整日只知留念在温柔乡里。兴许也是对他这次的行为也诸多埋怨吧,所以把气撒在了娘身上。夜里,他在心儿的院墙外晃悠了将近一个时辰,然而怎么也没鼓足勇气进去,就怕再惹恼她,把两人关系弄得更僵。可眼见月色渐深,他又实在渴望抱着她一起入眠,到底还是鼓足勇气推门而入。却发现一室冷清,卧房里根本没人,甚至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便黑着脸去问管家怎么回事。管家那时已经歇下了,听见白月来通报,披上褂子便衣衫不整冲出房中,对主子提问一一回答,“爷,少夫人没安置在自己院儿中,而是执意要睡在东侧下人房里,但您放心,奴才已经命人送去新的被褥,还有火盆和油灯,保证让少夫人住的舒服。”“放屁!”祝培风真如自己所说,除了对心竹以外,对别人可不会那么和颜悦色。“再舒服不也是个下人房,发生这等事,怎么不第一时间来回禀?”:()娶平妻的渣夫被我火化了,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