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殷抬起眸,看似如织雾所愿。
他温声道:“妹妹……多吃一些。”
织雾对上他的视线心下蓦地一跳,发觉自己好似又做错了什么。
晏殷眸色黑沉。
与太上皇之间微妙的情绪波澜,似乎因为她的干预而生出了更为晦暗的情绪。
她非要听太上皇的话就是好的么?
男人看来的眼神更好似裹挟了阴暗面问她:
他们兄妹私底下以夫妻相称的事情……
太上皇他老人家知道吗?
绣鞋落在了晏殷的另一边,离织雾极其远。
织雾的绣鞋从脚上掉了的事情,除了她和晏殷以外,几乎再没有第三个人察觉。
甚至明面上,太上皇见到兄妹俩互相夹菜的友好画面,老人家这才在吴德贵拍抚后背的动作下,恢复了几分平静。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是想要看见晚辈和谐。
见太子能够松口喊织雾一声“妹妹”,这对于太子而言,显然已经是天大的让步。
太上皇面上看似欣慰许多,心里却直犯起嘀咕。
他这孙子太过清高,性情也冷得似雪。
除了一张俊美的面皮隐隐透着几分与人为善的温润儒雅,哪里会是个向人低头的主儿?
太上皇轻咳一声,心里琢磨了一顿也没琢磨出这孙子又在憋什么坏,只能安慰自己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不错。
见他们一派好哥哥好妹妹的和谐模样,便也不再多加为难。
一顿饭的氛围逐渐和和乐乐,织雾光裸的足却仍旧踩在太子的脚上。
眼看着一顿膳食便要用完,织雾如坐针毡,不仅周围无人注意,晏殷更是始终安静用膳。
而太上皇显然更不清楚,他眼中的好妹妹正用着赤裸雪白的小脚勾在了好哥哥的腿上……
织雾脚踝都染上了一丝凉意。
甚至用膳的流程已经到了最后一拨汤膳盛送上来。
她仍不死心地想用脚尖提醒晏殷。
可对方在踩掉她绣鞋之后,仿佛便没有了任何感觉。
织雾不由开始着急,表面上只捏起手中的白玉瓷勺。
见晏殷神态间果真毫无变化,一时间也变得茫然几分,不能确认是不是他膝盖没好全的缘故?
毕竟织雾从前也听说过,一些人腰椎受伤之后,腰肢以下就会知觉变弱或者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