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神父没有设期限,你知道的。”修士打断了安东尼奥,显然担心他找借口逃走,“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在这里住几天,直到确定外面一切安全为止。也许我们今晚可以一起吃饭,然后……聊聊天?就像以前那样?”以前。安东尼奥想,那是十二年前还是十五年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时间能过得这么快。西奥多是他离家之后认识的汽车刚刚驶出修道院的大门,坐在旁边的陌生男人就悄声道歉,声称因为“安全需要”,他不得不蒙起马可的眼睛。尽管这个人态度礼貌,似乎是真的感到抱歉,但别在腰间的枪表明马可并没有其他选择。在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他只能听见雨声和引擎发出的噪音。车偶尔颠簸,很少转弯,中途短暂在某个地方停了一会儿。马可以为目的地到了,抬手去解布条,但另一双手马上阻止了这个动作,“抱歉,科斯塔先生,我们还没到。你需要什么东西吗,水?饼干?或许去一下洗手间?”他摇头拒绝。靠在皮质座椅上,仰着头,试着最大限度利用眼前的黑暗,仔细听周围的声音。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驾驶座的门开了还没关上,从外面吹进来的微风有一股松脂混合湿泥土的气味。所以他们还在郊外,目的地显然不是曼哈顿。司机回来了,他们又回到了路上。第二段行程短一些,马可估算在三十分钟到四十分钟之间。车轮碾过碎石,咔咔作响,转了个角度和缓的弯,停了下来。黑色布条被拉开了,马可下了车,在阳光之中眯起眼睛。五株茂盛的苹果树减缓了光线的冲击,采光最好的那棵树已经早早开出白色小花。那栋有着a形屋顶的房子一半在树荫里,一半在阳光下,外墙泛出温暖的奶黄色。克莱门神父示意马可先进去,为他扶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