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月饼,有点馋。
改日让孔暝带些月饼上山,他总能买到最好吃的一家,孔幽问他在哪里买的,他又不说。
孔幽眺望明月浮想联翩,许禄延手指绞在一起,心思繁重。
“师兄……当年参加入门考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呢。”
许禄延突然问道。
孔幽被小孩的一句话带回过去,他回忆着当年的画面。
“没什么特别的。当年是老宗主让我去试试。我的年纪是那一批上山的人中最小的,老宗主根本没抱希望,我也没多想。
但没想到,轻而易举地过了。过了就过了,从那之后就待在鸦首山。”
孔幽说得轻轻松松,可以说他从来没有在天赋这一块吃过苦,他所受的苦都是鸦首山的白眼狼给的。
是心魔。
许禄延心生向往,他能想象到当年那个八岁的天才,在入门考时,如何惊动了宗门上下。
如今光阴逝去,二十八岁的孔幽站在了他面前,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和内敛。
他说:“你要是没过,也不用太伤心,你的天分确实不高。”
“……”
孔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太直接。
孔幽看着小孩郁闷的表情,伸出手。
他想拍拍他的头顶,但转念一想,他想把这小孩养成一把好用的刀,于是中途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好好准备吧。”
这次孔幽没有说太多给他施压的话。
等到第二天,入门考的第三门正式开考。
二长老道深起了个大早,最先来到灵召井那边。
孔幽是第二个到的。
道深长老微微眯着眼睛,两手揣在袖子里,嘴角扬起。
他不管高兴还是愤怒,脸上永远挂着这样不变的笑容。
孔幽深知二长老不是什么善茬,但他们之间确实没有太大的过节。
前后两辈子加一起,他和道深长老的交集也不多。
上辈子鸦首山把他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孔幽记得,那时道深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他没必要替他说话,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就是这样,淡淡地站在旁边。
道深长老无愧于他道号中的“深”字,总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现在他看见了孔幽,对他轻轻点头。
“来了?”
“见过二长老。”
双人不看井,两人很默契地站在和井口有一定距离的地方,随意地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