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随着我到了二房,二房丫鬟们又多了新主子,双喜临门,理应多做两套衣裳。”“我曾为许多府上的夫人、小姐们量衣,一直认为九小姐面相善良,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绣娘一边在纸上记录一边称赞道。沈初凝笑着回应道:“哪里有您那么夸张。从前珍珠姐姐和翡翠姐姐她们就对我极为关照,现在我过继到二房,那些好东西就像不用花钱一样往我房里堆。就说这间屋子,母亲怕我住得不习惯,特意按照凝风斋的模样进行了整修。单凭这份心意,无论怎样回报,都不为过。”“这也是真心换取真心呢。”绣娘感慨地道“我画了几个花样图样,觉得极衬母亲,待您一会儿离开时带回,给母亲做衣服的时候正好用得上。”沈初凝吩咐碧蕊取出一叠纸,上面绘满了各种精美的衣服花样和首饰设计图。这些都是她根据前世的时兴样子,又结合了沈二夫人的气质、喜好改良过的。衣服花样一会儿让绣娘带走,首饰设计图准备着人送去万宝轩做出来。绣娘量完尺寸后领了赏银,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望着绣娘的背影,沈初凝心头涌上一股期待,她期望看到自己设计的衣服首饰的穿在母亲身上的那一刻。就这量衣服的功夫,沈初凝就热出了一身的汗水。“我们派去北边的人回来了吗?”沈初凝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向碧蕊问道。“回来有几天了,幸亏听了您的话,及时返回,否则赶上这几天的天气,恐怕又要遭受不少损失。”碧蕊一边整理账目,一边回答道。在去年年底,沈初凝委托云子安带八万两银子前往南方做粮食生意。随后又让人带着五万两银子北上,购买冰块。北方的冰块直接通过水路运送回京城,既节省了运输费用,又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小姐,您去年让人挖的几个深地窖都储满了冰。”“这个冬天天气寒冷且漫长,许多人都觉得今年不会太热,所以储冰的人家本就不多。”“即便是有些大家族有储冰的习惯,整个储存量也比往年少了不少。”“哪能想到还不到四月,就热成这样了。”“奴婢今天出门,见云家酒楼已经有冰湃的果子在卖了,生意还十分不错呢。”听了碧蕊的话,沈初凝点了点头,“云家酒楼那边你时常去着些,要是冰不够了,及时让庄子上的人送去,别耽误了生意。”……皇宫阅微堂。因为萧锦妤月底即将出宫建府,所以这一旬将是沈初凝和南胭郡主最后一次在宫中上课。沈初凝缓缓走到萧锦婳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六公主,我们的同窗情谊至此结束,还望您看在昔日我们是表姐妹的情分上,日后能对婉妹妹多加关照。”萧锦婳听后斜睨着沈初凝,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也说了,那是过去的事。如今,你不过是一门远房亲戚罢了,最多再算上我长姐的伴读,我为何要给你这个面子?”坐在一旁的南胭郡主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禁轻轻拉了拉沈初凝的衣角,压低声音道:“沈静婉抢走了你的爹娘,你又何必为她求情呢?”沈初凝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低声回答:“我与她都是沈家女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接着,她抬头看向萧锦婳,继续说:“若是平日里,我绝不会求到六公主跟前来。但此次六公主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了些。”“二月初婉妹妹被人从宫里送回沈家后,风寒就就一直反反复复的没好。”沈初凝面露忧色,声音微微颤抖着,“三夫人还回了庆国公府,想把紫苑大师接回来给婉妹妹看看,庆国公府那边说是紫苑大师要留下照顾国公夫人,就没放人。”她轻咬下唇,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这还是前几天祖母拿了祖父的对牌去请了太医院的韩院正,来了又是汤药,又是针灸的,这才稍稍有点起色。”说到这里,她不禁流露出心疼之意,眼中闪烁着泪光。然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婉妹妹整个人都瘦脱了相,我实在是不忍看到她这样,才想来六公主这求求情。”说着,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滴落在衣襟上。最后,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坚定地看着萧锦婳,说道:“往后我也不能时常进宫了,还请六公主万勿为难婉妹妹。”沈初凝说的泫然欲泣,任谁看来都是和沈静婉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阅微堂的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秦贵妃在后宫地位高,众人也不敢明面上指责萧锦婳什么。可私下里却都觉得萧锦婳这次做的有些过。毕竟沈静婉只是一个小姑娘,即使犯了错,也不应该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萧锦婳看着众人闪避的目光,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忘了那天你们也跟我一样对沈静婉身上的异味避之不及吗?我出于好意让她去洗净身子,可她不仅不知感恩,反而还以生病为由逃课,并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我!”萧锦婳这番话巧妙地将沈静婉塑造成一个故意找借口逃课的人。“不是这样的,六公主,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婉妹妹呢?她真的生病了,太医院的韩院正可以为她作证啊!”沈初凝故作焦急地为沈静婉辩解。然而,萧锦婳却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沈初凝,语气严厉地质问:“你这是在责怪本公主吗?”沈初凝吓得连忙摇头摆手,急忙解释道:“初凝不敢,只是婉妹妹她……”沈初凝越是在众人面前提起沈静婉,萧锦婳心中的怒气就越发旺盛。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沈初凝,冷冷地问道:“你刚刚说沈静婉的风寒反复发作?”:()爹爹开门,我帮你把外室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