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傅逢朝,我想吃蛋糕,你给我买一个吧。”傅逢朝不同意:“刚做了胃镜,吃什么蛋糕。”“下午就能吃了,”梁玦坚持说,“买一个吧。”傅逢朝问他:“你就是这个追人态度?”梁玦笑吟吟的:“求你了。”这三个字他总是吊在嘴边,傅逢朝嘴上说着不吃这套其实还是会心软,靠路边停了车。梁玦看着他下车走进蛋糕店,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天,自己拎着傅逢朝买的蛋糕,在人潮如织的街口挥手跟他告别,原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约会之后的再见,回首却已是十年以后。傅逢朝坐回车中,拎着买来的草莓慕斯。梁玦扒开盒子看了看,说:“我想尝尝。”“别想,”傅逢朝把蛋糕盒拿回去,“现在不能吃。”“那你吃一口,帮我尝尝什么味。”梁玦提议。傅逢朝又要拒绝,梁玦不依不饶:“吃吧吃吧。”傅逢朝被他烦得不行,打开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梁玦盯着傅逢朝咽下,忽然凑过去,衔住了他的唇,舌抵进去缠着傅逢朝的舌尖绕了绕。退开时梁玦轻喃:“是很甜。”这才是他真正的止痛良药。傅逢朝的气息有些重:“梁玦,犯规了。”梁玦低低地笑:“再让我尝一口。”重新贴上去。跟我结婚月底梁玦要去一趟阿布扎比,行程四天。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公司增资的事,这次去那边也是为的这个。早七点,傅逢朝的车出现在柏琗公寓楼下,打电话给他:“我送你去机场。”梁玦让来接他的秘书跟司机先走,上了傅逢朝的车。傅逢朝是自己开车来的,看着梁玦扣好安全带直接发动车子。梁玦好奇问他:“你今天这么有空吗?”“没什么事。”傅逢朝说。这一个月他俩每周最多也就见两三次面,有时会一起过夜,有时不会。戒断疗法确实有用,但梁玦总觉得自己快成欲求不满的那个了,为了能让自己更好过一点,他得抓紧时间,早日把这摊子事情处理完。傅逢朝看一眼时间,还早,踩下油门。“傅逢朝,特地来送我,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坐着车梁玦也不老实,有意撩拨他。“你不是去四天?”“是啊,周五回来。”傅逢朝道:“四天而已,我为什么要舍不得?”他表现出一副浑不在意的镇定自若,像当真对梁玦说的“舍不得”嗤之以鼻。梁玦靠进座椅里,转头看向了车窗外,安静之后说:“这两个月我们最长一次是三天没见,超过三天就算我不去找你,你也肯定会来找我。”傅逢朝装出来的不以为意下,是对他的处处紧张、隐忍克制,他其实都知道。
傅逢朝沉默不接话,加速踩下了油门,便是默认了他说的。梁玦早上起得早,有些困顿,闭上眼睛之前最后说:“我也舍不得你,谢谢你来送我。”傅逢朝回头,身边人歪着头脑袋靠向车门侧,已然睡着了。车到机场刚八点,停车后傅逢朝侧身靠过来,帮梁玦解开安全带。梁玦没有立刻下车,抬眼看着他。傅逢朝提醒:“黑眼圈出来了。”“我这样很丑吗?”梁玦问。傅逢朝道:“反正不好看。”梁玦笑起来:“年纪大了,是没有当年好看了,你可能不喜欢。”二十岁的时候多青春鲜嫩,他是、傅逢朝也是,现在的他俩都有一身毛病,即将步入中年,确实远不比当年。“梁玦,我在意这个吗?”傅逢朝眉心皱着,并不高兴他拿这样肤浅的标准评判自己。“我说错话了,跟你道歉。”梁玦很自然地认错。他伸手帮傅逢朝把领带解开,重新系了个漂亮的结,推上去。侧头靠过去时,像那天在华扬的办公室一样,在傅逢朝颈上又吮出了一个过分深重难消的印子。听着在耳边的呼吸逐渐不稳,梁玦稍稍退开,指尖触碰上自己刚刚弄出来的杰作,很满意。他轻声道:“这么深的印子,应该能留四天,想我了就看看这个。”傅逢朝眼里的光色比先前更深,气息粗重,紧盯着眼前一直笑着的人。梁玦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要不要来一个goodbyekiss?”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尚未落毕,他已经被傅逢朝死死按在了椅子里。傅逢朝用力扣住了他的手,手指强势插进指缝间,贴上来的亲吻蛮狠凶狠,让一直主动撩拨的那个难以招架。口腔里都被扫荡,灌进属于傅逢朝的气息,很像被这个人打上了他的专有标记,梁玦被迫不断咽着喉咙,难受又满足。最后退开,傅逢朝说:“早去早回,下去吧。”梁玦又笑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傅逢朝没有多停留,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华扬今天召开这个季度的董事会会议,九点半开始,傅逢朝在九点之前回到公司。停车时听到前方车上下来的人议论:“说起来大老板跟格泰那位梁总真是一对吗?怎么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另一个声音说:“那谁知道,都这么说的,听说宝岭山庄那个项目又要重启了,还是跟格泰合作,要引进格泰的酒店品牌,大老板跟他们老总关系密切是肯定的。”聊着八卦的职员们没有注意到他们嘴里的大老板就在身后,径直走进了电梯间。傅逢朝捡起座椅上梁玦落下的领带夹,别到自己的领带上,推门下车。他先回了办公室,助理跟进来将今天的会议议程给他,傅逢朝随便扫了眼,问:“你在公司里有听到什么关于我的私生活传言?”助理瞥见他领口上大咧咧的暧昧印记,哽了一下,说:“是有些人私下里议论你和梁总的关系,有流言说有人看过你和梁总在公司会议室亲热的监控,我昨天让人去保安部问了问,没有监控泄露的情况,而且梁总上次来我们公司是一个月前了,当时的监控也不会再保留,本来今天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傅逢朝问:“还查到了什么?”助理道:“监控室有个员工月中辞职了,可能是从他嘴里传开的,但视频没有真正流出来,应该也是不敢真散播你的隐私。”傅逢朝淡了声音:“一个监控室辞职的前员工说的话,且没有真凭实据,为什么会传得满公司人尽皆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助理语塞了一瞬,傅逢朝站起身:“走吧,去开会。”董事会会议上,各议题一项一项地过。轮到宝岭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