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看着她,像看着一直残破却依旧骄傲的天鹅。
他点了一支烟,呼出一口气,语气显得有些疲惫。
“祝鸢,我值得你这么恨我吗?”
他轻笑了一声,“你说得没错,我有很多割舍不下的东西,但是难道你不懂吗?”
透过烟雾,他看向她的眼睛。
“你才是那个我最割舍不下的人。”
佛口蛇心。
祝鸢被他恶心得想吐,原本就难受的身子此刻更是烦躁至极,她冷笑着反问他,“你割舍不下我的表现就是无所不用极其地折磨我?贺屿,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老实承认,爸爸的事情,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她刚才用手机查过了,周医生上半年参加的一个研讨会,主办方正是贺屿的公司。
她就不信这么巧,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爸爸的事情会出岔子!
面对她的质问,贺屿很快便承认了。
“是我做的,可是鸢鸢,你知道你有很多种让我回心转意的方式,是你把我逼上这条路的,我只是想爱你而已。”
可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爱意,他就要将她的人生搅得四分五裂,才能显得她非他不可。
祝鸢怒火攻心,想也不想,抬起手便一巴掌扇了过去!
:有钱
这一巴掌并没有打到贺屿的脸上。
贺屿并没有阻止她,丝毫没有躲闪,反倒是眼神平静地看着祝鸢,眼底情绪深沉。
“你可以打我,可以去告诉尹漫我们之间的一切,可以让我一无所有。”
“那你呢?祝鸢,”他面色平静地问她,“我有失去现在所有一切的勇气,你敢和我赌一把吗?用你爸爸的命来做赌注。”
这句话就像几根坚硬的钢针,将祝鸢狠狠钉住,让她动弹不得。
祝鸢的手停在半空中,用力颤抖着,却终究没有落下去。
她愤怒,痛苦,崩溃,但是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她不能用父亲的性命去冒险。
良久,祝鸢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似乎就连呼吸,都带着微微颤抖的痕迹。
贺屿上前一步,似乎是有些着急。
他强迫自己放缓声音,温和地引诱她。
“一个名额而已,鸢鸢,没什么大不了的,”贺屿看着她说,“祝老师还是可以继续治疗,不过是花钱而已,我有钱,鸢鸢,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