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凰一族里,这种行为被称作羽牢。
用羽翼将自己心爱之人拢进去,搭建出一个昏暗密闭,且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也是囚笼。
但凤凰一族传承的求偶本能里,任何带有逼迫的行为都是大忌。
羽牢太过逼仄,会让伴侣恐慌,膨胀的独占欲会使伴侣逃离。
如果卿浅挣扎着想出去,江如练立马就会放开。
可卿浅重新换了个睡姿,舒舒服服地蜷在江如练怀里。
好像因为遮蔽了亮光,睡得更香了。
江如练在想,明天就去告诉师姐,昨晚上你亲我,还对我上下其手。
要讨一个合理的解释。
“师姐怎么能这样呢……”
她神色复杂,心里渴望着做更加亲密的事,视线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心上人的唇形。
于羽牢之中凝眸许久,到最后却只敢倾身,用发烫的指尖拈起一缕白发,虔诚又温柔地吻了上去。
*
次日,江如练被隔壁声音吵醒的,眼睛还没睁开,先下意识地捞了一把怀里。
空的,没有人。
这一意识堪比最好的闹钟,尚还晕着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师姐呢?
江如练揉了揉眉心,鞋都没穿就在地板上踩。
她记得昨晚明明是搂着师姐入睡的,她还特意用羽翼给师姐当被子。
睡得很沉,一夜好梦。
今早不见了踪影,她就开始慌了。匆忙换衣服洗漱后推门出去。
晨光之中,卿浅站在书案前,行云流水般批改着什么。
凑近一看,才发现是隔壁小顾的作业。一百张阵法临摹。
乍看上去相似的阵法图,却硬是被卿浅改出一片朱批。
从落笔力道到走笔顺滑与否,通通一丝不苟地标注出来。
江如练还没忘记昨晚的事,面上安安静静,内里在疯狂打腹稿。
她昨晚睡觉前才反复更改了十几遍。
片刻,卿浅搁笔,抬眸望向她。
眼神澄澈如秋水,似乎并没有因为昨晚有所改变。
“什么事?”
“师、师姐。”江如练结巴半天,憋出一句:“师姐要吃早饭吗?”
卿浅眸光晃了晃,冷漠地摇头:“没胃口。”
“嗷。”江如练假装没事了,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拨弄拨弄桌上的花,又去欣赏软榻上的刺绣。
殊不知卿浅的视线追着她走,沉如坚冰。
十几分钟后,如芒在背的感觉太明显,江如练以为师姐嫌自己烦了,不禁有些急。
她又鼓起勇气站到桌前,指节用力到泛白:“昨晚你亲、亲……”
卿浅瞬间收拾好表情,好整以暇地抱着胸,偏头:“亲什么?”
她的眉目恰如春日远山,淡雅却也疏离。
衣上的盘扣扣到最后一颗,袖子和领口都整理得一丝不苟,白发不燥不乱,柔顺如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