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孝天一双大手握的死紧,指节“咔咔”做响,一口鲜血几乎要被气的喷涌出来。
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敢顾左右而言它的推脱了个一干二净。
轩辕孝天恨的牙痒痒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将目光移向右下侧自己的另一个眼中钉,“先皇在世时最是赞赏信王的才智,不如你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方为妥当,也好让朕早日收拾好这个‘烂摊子’。”
轩辕孝天的一翻话说的夹枪带棍,说到“烂摊子”三字时,更是狠狠的瞪了柳玉书一眼。
轩辕信宇一脸恭谨转身向着龙座弯腰,语气无比诚恳的道:“信宇也只会卖弄一些小聪明而已,比起皇上的雄才伟略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各位臣工皆是每年三榜之英才,臣就不这殿上出丑了。皇上为英明贤德之明主,超世之才无与伦比,臣想皇上腹内定是早已有了定案,臣以皇上马首是瞻任凭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皇上明鉴。”
轩辕孝天差点儿没气的晕厥过去,轩辕信宇这一翻话说得冠冕堂皇,字字漂亮,一听便知是奉承拍马的优秀代表作,可其实就是空话一篇,除了气他屁作用没有。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番话背后的讽刺喻味也是明显无比。
这满朝的文武,大家面上不说,可谁不知道,先皇在世时最衷意的皇子就是轩辕信宇,连遗召都改立了他为皇位继承人,若不是他轩辕孝天先下手为强,如今这天下谁做主还真两说。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个个皆禁若寒碜,皇上与信王之间无声的刀来剑往,他们可插不上嘴。
这此人都是官场上混出的人精,见风使舵察颜观色最是在行。
关于这轩辕两兄弟的事,他们心下都有数,如今信王话中有话明褒暗讽的,也不知是不是预示着朱凤的风向要变了。
轩辕孝天阴霾的微微眯起了眼,心里恨的咬牙切齿,面上却发作不得。
“既然如此,那朕就下令了。”
他眼神凌厉的扫过满朝的文武大臣,口中冷声道:“自即日起九门加强防守,除京都商户及货物外,百姓一率只准出不准进,以防流民将瘟疫带进都城。商户由九门提督发放入城帖,一人一帖,无帖者一率不准进城。城内守军彻查外地难民,户部着办难民的人口造册事宜,于离城门三里处设难民营,将都城的难民皆迁入其中,离城二里处设民市,方便不能进城的百姓易货。朕拨一万都卫营兵力给你们镇守难民营,以防骚乱发生。”
户部尚书朱子豪快步出例往地上一跪,一脸为难的道:“皇上,这建难民营、民市皆需不少银两,这……”。
能混到一品官位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沉浮官场数十年,又怎么会看不出秋水河水灾和盱洲矿难之中的深浅?
户部管着天下赋税与国库,本就是个让人龃龉的地方,此时皇上将事情都推给他户部,他怕自己在这场角逐中性命难保啊。
“所需银两由朱爱卿你上报右相……与左相复议,再予朕审批。”轩辕孝天眼神深邃的扫了柳玉书一眼,才看向朱子豪。
朱子豪一听皇帝大人将事情皆安排好了,不由放下了一颗心,欣然领命道:“臣领命!”
轩辕孝天又道:“抽调德洲,荆洲,紫沙洲,金洲等地兵马各两万,兵分两路发往百骑洲与蜀洲,协助当地衙门,将难民驱逐出这两洲,二水洲,绿洲,盱洲三洲全境实施城禁,但凡病者一旦确诊为瘟疫,当场格杀,尸体就近焚烧掩埋。陈爱卿,这事就交予你办了。”
众臣闻言皆是大惊,有人进谏道:“皇上,如今锦洲一带得瘟疫者十有八九,不派医官就诊就就地格杀,是否会引来民怨,有伤天和?”
轩辕孝天冷笑,“你也知道锦洲得病者十有八九,试问锦洲百姓有多少?八十万还是一百万,你让朕下拨多少银两,派遣多少医正前往方为合适?瘟疫有无办法根治?若不能根治又当如何?如今疫情已漫延到了周围各个洲,若是再不一刀斩断,难道你想让全朱凤都被瘟疫吞噬不成?”
众臣闻言皆是一颤,的确,如今要治疗的人数已不是一个村或城了,而是数个洲,这样庞大的人数,就算是掏空国库,也不一定能让所有人都得到治疗,更何况,医治需要时间,他们拖不起。
当下满朝文武再无人敢有异意。
吏户尚书陈建斌立刻肃容跪伏在地,朗声应道:“臣领命。”
轩辕孝天的目光越过轩辕信宇,落在轩辕毅身上,“闲王,朕知你平日里闲散惯了,只是盱洲矿难引发了百姓暴动,此时又有瘟疫肆虐,近日你就多尽些心力吧。”
对这个闲散的弟弟,他还是有些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