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
“是我。”
季延将半没心脏的匕首拔出,随意的丢在一边,伤口处任鲜红的血液往外渗出。
他却不在乎,他靠近时瑶,将沾了血液的手擦拭干净,随后手指攀上了时瑶的脸,轻柔又缓慢的抚摸,像是要把她的模样一点一点描摹进心里。
他痴迷的看着她,眼里是无尽的黑,深渊般的眼眸中的疯狂,被他死死克制,不让其漫出。
“等你很久了,殿外玉兰树都开了,你却迟迟不肯来见我。”
他声音沙哑低沉,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危险。
“所以你就用自杀的方式让我过来?”时瑶此时却是不怕他,更多的是生气。
“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不然你永远也不会过来。”
时瑶瞪了他一眼。
她下了软榻,把他推到榻上,季延没反抗,任由她摆动自己。
“唤太医。”时瑶语气有些凶。
都捅到心脏了,她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季延就挂了。
虽然他不是她任务里的季延,但现在救他也不是因为什么破任务!
她费心费力做任务就是为了能复活,而季延这个大傻瓜却为了她自捅心脏,不要命的疯子。
他明知道她以后不会和他有什么牵扯,她迟早是要离开的,他们没有任何可能。
季延看着眼前少女凶狠狠的瞪着他,命令他。
年轻俊美的帝王怔愣,竟乖乖照做,传召太医。
他内心仿佛渐渐被填满,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真实又令人觉得虚幻,那些黑暗又不见底的日子,无趣又没有她的日子,早已使他的思念如狂浪奔涌。
太医来了,看到季延胸口满是血,吓得差点跪下。
给季延包扎的过程心惊胆颤,战战栗栗。
他想不明白,竟然还有人能伤到陛下,他内心惶恐。
过程还算顺利,伤口再深几分便要性命堪忧,他包扎好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得到季延命令便小心翼翼退下。
季延经过刚才一系列的折腾,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缺了血色。
“为什么突然让我过来?”时瑶平复烦躁的心情。
上一秒还在土匪窝想着怎么逃跑,下一秒就看着季延用匕首往心脏上捅。
切换的让人有些无措。
“因为我想你了。”
这几个字在暴君延口中脱出。
很直白,又带有一丝卑微的可怜,不像是暴君延能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