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霁川发了电报,探亲假四十天,我明天去省城接他。”
林清雅回到家,把这个喜讯告诉周秀云。
周秀云乐坏了,笑眯眯地看着林清雅,“好好,终于要回来了,我今天把柜子里的被褥都晒了,这回川儿能多住几天了,你们小两口也能多亲热几天了。”
林清雅羞涩一笑,也忍不住开心,又把新裙子脱下来洗了,明天早上好穿。
第二天,林清雅先去养鸡场看了眼,赶上省城运输队的卡车来送货,林清雅又搭了顺风车到省城。
周霁川的火车晚上到,林清雅到省城,时间正好赶上火车到站。
林清雅站在出站口,看着出口不断涌出密密麻麻的人群,期待的心情莫名难以平复,心脏急促的跳动,有种酸软微甜的悸动。
七十年代的火车站,人群中大都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不容易辨认,林清雅眼神不错地盯着出口,踮起脚尖张望着。
周霁川从出站口出来,一眼便望见人群中穿着青青绿罗裙的妻子,仿佛山间清风带来第一缕阳光,翘首以盼的灵动模样,他再也移不开眼。
高大挺拔的男人眉眼瞬间变得温柔,提起了地上的箱子,朝着妻子走去。
林清雅终于破开人潮,看见了思念已久的人,他的眉眼轮廓就那么清晰地突然浮现,不再是梦幻泡影。
她心脏狂跳,唇角止不住上扬。
“周霁川,”
林清雅忍不住挥手轻唤他的名字,视线对上他那双清风般温柔含笑的眼眸,又羞涩地错开视线。
周霁川疾步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平视她的眼睛,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等很久了?”
林清雅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庞,细数他这半年的变化,眉眼更深邃了,轮廓仿佛被风霜雕刻过,染上了些许细纹。
她心底蓦地被揪了下,眼底尽是心疼,又微微摇头,轻笑说:“没有等很久,我也刚到。”
她话音未落,男人温柔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又霸道地摁在他的胸口。
“怎么了?”林清雅脸颊贴在他衣服质地偏硬的胸口,那鼓动的心跳,仿佛要从男人胸腔跳出来。
周霁川温柔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蛊惑:“夫人,听清楚了么?我的心跳说我真的很想你。”
林清雅心底微微鼓胀,好像那些思念都有了回应,原来喜欢一个人,他的回应会如此美妙。
周霁川,我该早点遇见你,庆幸现在也还不晚。
林清雅抵不住周围投来的视线,害羞地推开了他,“走了。”
两人走出站口,路边一辆军用车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同志,看体格像是军人,笑吟吟地走过来,“周霁川,可算接到你了!”
说着又看向林清雅,唇角微勾,桃花眼轻佻一笑:“这是你那个新娘子吧。”
林清雅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
周霁川又在她耳边轻声介绍道:“我战友陆清屿,酒席那天他也来了。”
林清雅微微一笑:“你好。”
陆清屿颔首轻笑,又攀着周霁川的肩膀,语气忒热情:“走吧,好兄弟,先上车,你们两口子今晚就在我家住一晚,让我好好招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