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纸鸢进来吧。”
除月三十,玉堂殿。
按着晋北的规矩每年除月的最后一日都要在玉堂殿大开家宴,满宫的妃嫔和皇嗣都要聚在一起辞旧迎新。
过了除月三十后的正月初一皇帝便会广下请贴宴请朝中各大世家和文武百官,以示皇家,世家和大臣之间的亲密无间。
周幼檀虽有个常在的位份,却也只是个不受皇宠的空衔常在,内府便将她安排到了玉堂殿最为末等的位置上。
她甚至都坐在答应的后头,在这个地儿都瞧不见闻祈的模样,这摆明了就是内府欺负人。
但周幼檀倒是不甚在意,只是坐着吃了两粒儿桌上有些发蔫儿的葡萄。
众嫔妃早已到齐,为着今日能在众人里脱颖而出,各宫娘娘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特别是那贞妃和瑶嫔,甚至这从头到脚都新做了一身儿,瞧着便金光闪闪的价值不菲。
“皇上驾到!”
随着殿外传声太监的高呵,周幼檀也被纸鸢扶起了身随着众嫔妃一同给来者请安。
“臣妾嫔妾给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
周幼檀坐在殿门边上,她微抬眸便瞧见了那人龙袍的衣角,然后又瞧着那人越过一众妃嫔走至高位之上的龙椅落座。
“都免礼吧,今儿是家宴不必拘束。”
“谢皇上。”
众人落了座,一早就被训练好的舞姬踩着殿内摄人心魄的丝竹声踏入视线中,长袖曼舞,飘忽若仙,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随着领舞玉手挥舞,数十条绯色绸带轻扬而起,大有“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的意味……
而在这丝竹声下,妃嫔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若有不知情的人误入玉堂殿,或许还会以为这晋北新帝的后宫其乐融融。
周幼檀身侧的那个张答应是个性格温婉的,她入宫以来倒是从未见过她,这人也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说是身子一向不好,所以皇上皇后便叫她留在宫里好好养病。
“珍姐姐怎会坐在我身侧?以前都是我坐在这儿的,姐姐好歹是常在那内府的人怎敢逾了规矩讲姐姐安排在这宴末,又冷风又大的。”
张答应不得宠也不露面家世也只是个县丞之女,但瞧着却没有落魄的样子,一双漂亮的秋水眸一眨一眨的看着格外的率真。
周幼檀笑了笑,她瞧着张答应腕上玉镯的水头便知这人怕是在这宫中有着不依附权势也能好好活下来的法子。
“不得宠便坐在这儿了。”
“我听宫里的下人说姐姐也是得过一段时间盛宠的后来是不知怎么惹怒了皇上?姐姐你是怎么惹怒了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