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方向,对,就是这边。”我们操控着无人机按照之前研究的方位缓慢前进。随着无人机的深入,大树遮天蔽日,树林愈加幽深。“停,就是这里!”我让光头靠近其中一处,一点突兀的红色在万顷青绿中格外扎眼。光头操控着无人机缓缓靠近,屏幕中的画面比回放清晰很多,尸身看起来比较小,强烈的日晒让皮肉严重收缩,看起来干硬异常。大家只是普通人,对于同类的遭遇有着无法避免的共情心理,我们三个没人再说话,也没有再控制镜头趋近。掌握好方位和距离后,我们默契地上车继续前进。“那个,好像是个不大的孩子啊。”过了一会儿小声说了一句。租来的坦克300在路上颠簸,我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说。光头沉默了一声,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什么人能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儿啊你说,这他妈最好别落到我手里,整不死他。”要说刚开始我们还是冲着钱,现在却有点儿上头了,一股不自量力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如果能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入土为安,这一趟不算白走。“前面走不了了。”光头将车停在一处沟渠,我们背上所有装备下了车。从无人机中俯视这片森林还不觉得什么,此时此刻站在森林边缘,我才真正感受到大自然的恐怖。现在阳光还算明媚,但森林中却十分幽暗,树木的枝叶遮挡了绝大部分阳光。山势陡峭,而树木垂直生长,导致许多树木有一半根茎蜿蜒在泥土外,一条条大小不一,盘根错节,在阴沉的光线下像纠缠的蛇群。森林中潮湿阴冷的空气向外阵阵扩散,陈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仙人,这怕是原始森林哟。”“p夹吧,这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我摆手招呼他们跟上。这个月份,气温还算高温范畴,但树林里倒像是秋天一样凉快。地面上覆盖着苔草和植被,吞没了我们的脚步声,只有偶尔踩到树枝才会发出一点“咯吱”声。“来,儿子,下来逛一哈儿。”陈志给陈小花买了个牵引绳,蓝色胸背还带蝴蝶结。陈小花可能是不太习惯,走路畏畏缩缩,一直紧挨着陈志的小腿。山势越来越陡,我和光头还好,陈志已经有些吃力了。随着高度的攀升,映入眼帘的树木越发高大粗壮,就算是光头那么宽的体格子,也只能占上树干的一半宽。这些树根底下的树洞也越来越大,漆黑空洞,看久了总觉得里面可能蹲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人不敢直视。光头乐呵呵地说:“这林子不来个倩女幽魂真是可惜了。”我一脸嫌弃的骂他一句:“妈的女鬼你都想,没出息。”光头表现得很无所谓。“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连点儿人声都没有,多瘆得慌,是吧。”“是。”这一声低沉粗犷。“陈志你体质不行啊,这么一会儿就冻感冒了。”光头咧着大嘴嘲笑陈志。陈志有些懵:“啊?我没开腔啊,不是乌眼青说的迈?”他的声音还是一切如常。此话一出我们脚下的步伐顿时停住,我的心跳停了一拍不止。光头忍不住骂了一声:“我靠,有人?”陈志慌了,赶紧把陈小花捞起来:“有人?这么久咋个一点脚步声都没得哟,莫不是鬼哟。”我表情凝重,就算是人,跟这么半天不出声不露面,比鬼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鬼是单纯的索命,人是谋财害命两不误,这对我这种缺钱的人来说太残忍了。我们三个背靠背站着,光头大喊:“有没有人?有就赶紧出来,别躲躲藏藏的,这深山老林的你跟着我们连个野菜都采不着,这就没意思了啊!”无人回应。这时从树上掉下来个东西,正落在光头头上。我们几个本来就神经紧绷,光头更是吓得“嗷”的一嗓子。我回头一看,一条黑黄色的小蛇正落在他光溜溜的头上。陈志已经呆了,别说他了,蛇好像都有些呆。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二话不说揪住蛇尾巴抡圆了胳膊把它扔进草丛里。滑溜溜冰凉凉的手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在有惊无险,没人受伤。光头惊魂未定还不忘打嘴炮。“还好是个蛇,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鬼朝我头上撒尿呢!”这一下倒是把我们刚才草木皆兵的心情打破了,光头开始猜测:“会不会是什么动物叫声我们听错了,或者这里有八哥鹦鹉什么的?”我摸了摸绑在大腿上的刀鞘,扫视四周说道:“说不准,先往里走吧。”头顶有些许枝叶晃动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一眼,枝叶茂密,什么都看不清。“看什么呢乌眼儿?”光头看我盯着头顶的树,也跟着过来眯着眼看。“啥也没有啊,快走吧,一会儿蛇掉嘴里了。”他像是忘了刚才自己鬼哭狼嚎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拉着我们继续往里走。“二十万离我们更近了一步家人们!”感觉走得差不多了,光头拿出无人机再次搜索起女孩的位置,好在离这里不远,我们的步伐轻快起来。“你爹我确定就是这棵,开干。”走到一棵树前,光头拍了拍树干,一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杉树。谁能想上面竟然挂着一副人类尸骨。我手长脚长个子高,爬树自然是由我先来。我戴好脚扣,刚把腰上的安全带扣在这棵需要两人合抱的树上,又听到枝叶里发出的簌簌声。这下不止我,连光头他们都发现了。“奇了怪了,老子得看看到底是什么小淘气!”光头不信邪,可是这杉树枝叶茂密,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他拿出一把手电筒,三个人顺着树干准备往里瞧。我们下意识地以为是蛇和松鼠之类的小东西,光头嘴里逗弄道:“小东西,出来吧!”可是谁都没想到,这一照竟然看见一张硕大的毛脸!:()阿勒泰恐怖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