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阵子以来阿尔弗雷德的状况却让他忧心。他的失常,他的生理改变,目前政府高层正忙着研究原因,有人甚至猜想该不会这是美国末日即将来临的预兆?但除了地震或火山爆发之类无法掌握的天灾,在人民活动方面并没有多大异样。经济贸易方面也正常运作,军备,外交影响力也没有问题。而站在他面前的阿尔弗雷德本人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他的厨房装潢,新换的书柜,以及他要早点结束这场冷战,因为休假时他打算要将英国先生拉去南美洲探险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但事务官知道阿尔弗雷德与英国先生在一起两年两个月半又零三天,照理说已经脱离热恋期很久了。更何况,在他们刚刚交往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也没像现在这般如此地投入。象是眼中只有对方,没有其它人的存在一样。但是这正是恋爱该有的现象不是吗?「希望你能与英国先生尽早和好。」事务官笑着说,「我也该回去了。」「再见。」阿尔弗雷德笑着与他告别,像个亲切的邻家男孩。whoisthethirdwhowalksalwaysbesideyou?wheniunt,thereareonlyyouanditother---tseliot早上八点。阿尔弗雷德的事务官准时起床梳洗,九点上路。十点会议开始,他哒哒达敲着计算机键盘记下会议重点,准备整理好数据后汇报给阿尔弗雷德。下午一点,会议结束。不一会儿与会人士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还慢条斯理地做着报告修改。「叩。」玻璃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事务官抬头看,那是金斯顿李议员,就是上次被阿尔弗雷德搞的很尴尬的可怜家伙。事务官颔首致意,金斯顿微笑着走到他身旁。「真是用心。」「这是应该的。」「嗯。我们的『国家』,现在情况如何?」「还不错。」事务官手上的动作没停,他正在斟酌这个字句到底该使用哪一个分词比较妥当。金斯顿靠在他一旁的椅背上,双手环胸斜睨着计算机萤幕上的字。金斯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议员,从最基层的公务员做起,一路辛苦地过关斩将才爬到现今的职位。他最自豪的就是,他不是一个从长春藤联盟出来的菁英份子,但靠着为民服务的理想与奋斗他无畏地挺了过来。「琼斯先生看完这些公文,一般都怎么说?」「视情况而定。好的当然是正面的回答,坏的就会反对。」「噢。真是简单明了。」金斯顿微笑,「希望他能尽早回到工作岗位。背负着人民的请托可是一刻也松懈不得的。」「但有时也需要适当休息吧。我是这样想的。」他终于完成报告,送出了邮件。「我以为,身为人民的公仆,他应该不会想要休息才对。」「是人都需要休息议员您也是吧?」「是的,我是。偶尔打打高尔夫有益身心。但是我,你看,很明显的跟你一样,而琼斯先生是个『国家』,我没说错吧?」「但他也是需要休息的」「在此请容我合理的提出疑问,你真的认为他是『国家』吗?」「当然。」「证据?」「他他就像个典型的美国人。」「嘿,我们也是美国人。这不是证据。也许你要说他从不变老,或是说起历史像在背诵课本一样,但那充其量只能说明他跟我们生理构造不一样罢了。」「我认为质疑琼斯先生的身份不是一个有礼貌的话题。也许他曾经惹怒您,但那不是您现在质疑他的正当理由。」金斯敦摇摇头,「我并不是在质疑,我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事实就是如此,没有证据可以显示他真的是所谓『国家意识』或是什么的。而我---一个国会议员,能到这里来为我的选民说话,靠的可不是他的举手同意。」事务官反驳,「这是两码子事。就算他是国家,也无法管到这么多。」「这就是吊诡的地方了。没有证据,没有民意基础,他代表什么?他到底『是个什么』?如果他真的是所谓的『国家』,那我们还要选举投票做什么?」「请停止您的臆测。」「琼斯先生最近因为那位柯克兰先生烦恼吧?他们吵架了?终于分手了?」「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得到关于他们的私人消息,但是我不能,也不会跟您讨论上司的私事。」「噢,不必。我们不必讨论。」金斯敦发白的头发泛着光,「身为他的政务官,我希望您能思考一下。」「他正与那个英国佬交往吧?所以他应该是『爱』那位柯克兰先生的。先声明我对同性恋没有歧见,事实上我是挺赞成同性结婚法案的。但一个国家爱上另一个国家,我不认为这是人民---或说我们的意识造成的。我们这里多的是法国人与爱尔兰人的后裔!他爱他的英国佬,您不认为这是叛国行为吗?他正在背叛他自己的存在意义,因为他背叛了我们这些爱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