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太可能,他才不相信这种巧合和偶然,还是这么多次的巧合和偶然。
“你不会是为了看谁来的吧?”路之礼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出致命的问题,眼神却又无辜纯净。
江淮衍几度想怀疑路之礼是故意戳穿他让他窘迫的,但他没有证据,泛红的耳根也出卖了他:“我……今天上完课我不放心,来看看你练的怎么样。”
他佯装淡定解释:“节目组都说每次一有公演你就通宵吗,所以我想你应该在。”怎么越解释越奇怪?
算了,就这样吧。
江淮衍双手搓搓裤缝,不自在的抿唇,僵硬地走向钢琴,路之礼看着同手同脚调整的江淮衍噗嗤笑出声。
“笑,笑什么!”江淮衍耳根更红了,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他的耳朵,很难受。
路之礼抿着唇摇头:“没。”走近,挑了下眉:“就是觉得你这样蛮可爱的。”
“咳咳!”江淮衍挺直腰板:“我是导师,你能这么跟导师说话吗?”
导师像小孩子一样怎么办?
只能宠着了呗。
路之礼配合道:“好好好,江导师请指教!”他九十度鞠躬,态度诚恳,江淮衍这才满意点头,姿态也放松了下来。
“我刚刚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你唱的。”江淮衍说到专业表情变得认真,耳朵的红在慢慢褪去:“没什么效果。”
一位歌手站在台上演唱,台下观众是能感受到歌手的心的,如果观众听见的感觉是歌手没有放开,那他们不会被打动。
即使大部分观众听不懂专业上的东西,不知道歌手哪个技巧做的好不好,哪个音唱的准不准,也不妨碍观众知道谁唱的好,被谁的歌声打动。
所以作为歌手只要站在台上,除了准备好技巧就是要放开自己的情感,尽情让自己沉浸在歌曲里。
他知道路之礼不是没有情感,不是对这首歌没有共鸣,而是不敢。
就像他第一次看到这首歌时,也是一样的感觉。
“我跟你一样。”江淮衍抬眸,眼中泛起涟漪:“我知道歌手真正唱到触痛心里最想隐藏的情感时,是想逃避的,谁都一样。”
路之礼琥珀色的漂亮瞳孔倏然扩大,他没想到江淮衍会说自己的事,并且江淮衍眼里的落寞很明显。
“可作为歌手就是要忠于自己的灵魂和心,把他们唱出来,献给听众。”江淮衍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钢琴上弹奏出流畅的音乐线条,半晌停下来:“跟我一起唱。”
话音落下,悠扬的钢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钢琴的音符中交织着低沉磁性的男声,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路之礼沉迷其中,不知不觉张开嘴唱了起来。
一个清秀稚嫩,一个低沉悠扬,男孩和男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路之礼也在不知不觉中放开了心里的禁锢和枷锁。
他唱尽每一个音符,唱尽每一个歌词,歌词中一个个字也砸进了他心里,彻底砸碎他给脆弱的心脏筑起的高墙。
叮呤咣啷——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