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爹你胡子扎!在外征战哪里还顾及得上形象,皇太极归心似箭,恨不得飞回盛京,胡子拉碴,当然扎人,再加上小孩皮肤娇嫩,像块豆腐似的,被胡子扎着可不是难受。眼看皇太极还有要凑过来再逗他一次的意思,平安赶紧朝着后面伸出手,“叔叔,救……我!”多铎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他快乐的把平安从皇太极手里接过来,像对好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不错嘛小家伙,没忘了你叔叔,待会儿你跟叔叔坐!”前面走着的一派父子情深,后面跟着的福晋们也个个挂着体面的笑意,但究竟心里到底是何种感觉,就无人顾及了。哲哲的脸色暗淡一瞬,转眼又已经恢复了体面的端庄笑容,“妹妹们今日都是盛装打扮,可别拉着脸坏了心情,孩子们都是大汗的子嗣,大汗自然是一视同仁的。”这话就是骗鬼了,你自己看看前面的场景,那父慈子孝一派和乐的场面,跟我们可有半分的关系?这话说出来不怕闪了舌头?其余的几位福晋们嘴上虽然应了是,但心里却难免犯嘀咕。大汗有这么多的儿女,被他抱在怀里的却只有海兰珠养着的两个,难道要她们也把孩子送去给海兰珠养,才能博得大汗偶尔的青眼吗?席间觥筹交错,又是庆功接风宴,在外征战了近一年的将领们个个喝得醉醺醺,连皇太极也忍不住多喝了两杯,稍微流露了些醉意。从宴席上回来之后,平安自作主张的拉着娜仁去自己屋里玩,没去主殿凑热闹。果然不出他所料,根本没人在意他们晚上有没有去请安,估计孩子丢了,这俩人也不知道找。第二日平安起来时,只在门外看见了皇太极,看见他轻轻举起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小声些,想必母亲还在屋里睡着。平安点点头,懂了,他这就出去玩。他转身回了偏殿,拉上娜仁姐姐,带着自己的两个侍卫去了阿哥所,先送姐姐上学,然后他再去布木布泰姨母那里玩。·昨日的接风宴上一派喜庆,将领们都在庆祝胜战的喜悦,即便是莽古尔泰酒后失态,皇太极也隐而不发,暂且忍耐了下去。可这忍耐终究不是长久的,等庆祝完了,该算的账也该好好算算。谁能想到第二日朝会上皇太极便突然发难,处置了莽古尔泰,再度将其圈禁在府中。去年失了得来的永平四城,皇太极处置了阿敏,莽古尔泰又因为当面忤逆而被圈禁,眼见情势不妙,代善乖觉自请下殿,四大贝勒去其三,皇太极实现了南面独坐。而年初才刚刚被从圈禁中赦免的莽古尔泰,在今年的大凌河之役,又因为和皇太极意见不合,当面露刃,被治了个大不敬。朝堂之上一片肃静,稍微聪明些的宗室和汉臣们都在想,皇太极雄心勃勃,这称帝,确实可以摆到明面上来了。哈达公主消息灵通,朝会结束就得知了哥哥又被圈禁的消息,失手打碎了手上的茶盏,冲着侍女急道,“快递牌子,我要进宫去见大福晋!”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哟,揭发扎鲁特用巫蛊之术谋害八阿哥的办法只能用一次,她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违反宫规的福晋来给他求恩典呀。递牌子进后宫尚需要时间,哈达公主先去了多罗贝勒府上,哪里想到,德格类避而不见,竟然把他这个亲姐姐拦在了门外。哈达公主强自按耐着脾气,“你去告诉德格类,我只是想知道莽古尔泰哥哥是因为何事又触怒了皇太极被圈禁,不需要他跟我一起去求情!”多罗贝勒府的管家只进去了一刻钟,很快便给哈达公主带出来消息,“哈达公主请回吧,我们贝勒爷说了,莽古尔泰大不敬,攻打大凌河时因为意见不合,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与大汗争吵,甚至手握兵刃,还是他亲自拦下的,此番恐怕毫无转圜的余地,让您也别白费功夫了。”哈达公主好悬没咬碎一口银牙,当面争执,御前露刃,哥哥这是疯了吗!没了四大贝勒之位,他们还有正蓝旗,在此时跟皇太极硬碰硬,难道是连旗主之位也不要了不成?德格类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哈达公主一句话没说,干脆的转身便走。此事还需请求哲哲多施援手,虽然实在艰难,但还是要保住正蓝旗才好,她需得尽力一试,当务之急还是先进宫。后宫里当然也已经知道了消息,侍女苏日娜急匆匆的走进清宁宫,“格格,哈达公主说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