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个话而已,长庆怎么犹犹豫豫的,皇太极睁开眼睛,“怎么了?”这事毕竟不能怪长庆嘛,多铎上前一步,好让皇太极看清自己,“八哥,我已经听见了。”他好像突然涌起了些后知后觉的求生欲,开始解释,“刚才我听见平安哭了,顾不上侍卫阻拦就直接进来了……既然八阿哥现在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多尔衮也同样上前一步,站在多铎身边,“多铎性子急躁,都是臣弟管教不严,请大汗责罚。”皇太极:“……”这小子也是愈发无法无天,不过此刻他哪里还有心情跟多铎计较这些,毕竟多铎也是为了平安关心则乱,都是好意。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兄弟俩可以走了。这就是不会追究的意思,多铎拉着他哥,高兴的转身,“谢谢八哥,多铎告退!”今晚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已经知晓了八阿哥平安的消息,皇太极也没有追究他们擅闯关雎宫的罪过。多铎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已经在想明日见到一个健康活泼的平安时,要给他带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庆祝了。没想到就要跨出殿门时,被突然出声的哈达公主拦住,“十四弟和十五弟莫急着走,之后的事虽说是大汗的家事,但关于八阿哥,也关乎着国事,有两位弟弟来做见证也好。”事情涉及八阿哥的病,皇太极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在主位上正襟危坐,整个人周身的气氛为之一变,“哈达公主,你要说什么?”莽古济缓步上前,与她不急不缓的动作不同的,是这一语落下的石破天惊!“今日八阿哥的急病并非是一场意外,也不是宫人们照顾不周,而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诅咒!”此时的皇太极不仅是一位父亲,更是一位君主,他端坐主位,面容肃杀,君王之威登时显现,令人不敢逼视。听到这样恶毒的阴谋竟然也能面不改色,冷静道,“接着说。”哈达公主的目光在在场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仿佛已经胸有成竹,“我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皇太极目光如炬,带着久居高位的威势逼人,仿佛在这双眼睛下,一切阴谋都无处遁形,任谁处在这样的目光下,也会萌生退意。哈达公主本来也是如此,但想想仍然圈禁在府中的哥哥莽古尔泰,顶着皇太极的目光,她咬牙道,“但是在说之前,我想先向大汗讨一个恩典。”恩典?都这种时候了,难道不是先说出来谁是幕后的真凶要紧,怎么还会想着要先讨恩典?多铎坐在一旁,盯着哈达公主百思不得其解。“好,本汗答应你。”皇太极沉默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哈达公主来说,即便是几个呼吸之间,也非常令人难熬,还好皇太极最后答应了,她大松一口气,“罪魁祸首是……”“等等,”皇太极伸手阻止了哈达公主继续要说的话,转向科尔沁的众人,已经又换了一副和缓体贴的语气。“这是本汗的家事,让科尔沁见笑了,夜已经深了,孤让长庆派人先送各位回去。”他敏锐的觉察出哈达公主后面要出说的人,可能和自己的后宫有关,家事自然要关起门来自己解决,皇太极不欲让科尔沁大妃等人继续在此地旁听。但科尔沁大妃坚决不肯离开,言说海兰珠和八阿哥都是科尔沁的人,事关满蒙联姻,在这件事情上,科尔沁不是外人,也希望能知道害了八阿哥的人是谁。科尔沁次妃明白皇太极的意思,本来已经打算带着吴克善和满珠习礼离开,皇太极处理家务事,自然不需要他们这些外人在场,他们还是识时务些比较好。但听到大妃这样说,她私心里也想知道害了八阿哥的人是谁,也就站在原地没有出声。科尔沁大妃的理由情理兼备,皇太极若是再说什么,倒显得他不通人情了,于是他微微点头,示意哈达公主继续说。“她就是——”哈达公主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各位福晋,目光在每一位福晋的身上都仔细停留,最后停在右边第一位,“——扎鲁特侧福晋!”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针扎一样刺上来,扎鲁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找上门来,她愣了一下,立刻为自己叫冤,“大汗明鉴,我虽然嫉妒海兰珠,倒不至于如此糊涂!”见皇太极沉吟未语,她马上找到了攀咬自己的哈达公主,“我久居后宫,自认从未与公主结过仇,公主为何要如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