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了?”
原本是觉得她清醒后会极不情愿,也担心她会恼自是受自己连累,却不曾想她竟然是这般念头。
宋南枝屈膝,转身出门了。
她与沈洲虽是夫妻,可也并没有到能接纳彼此的地步。
至于昨夜本就是意外,他既然想着利用,那她也不是那般不知记恩之人。
沈洲坐在案前,气得有些发笑。
当真是亏不得一分。
可想起昨夜她卷着绸衣视他如虎狼,且可怜兮兮的模样,到底不忍,又遣了东福带话让她尽管宽心,方才出府回了北玄司。
虽然沈洲全然在握的态度,可宋南枝仍是忐忑不安,整个人的精神都是紧绷的。
她只期望着,沈洲当能做到应了她的那些事。
子夜幽时,西城门外有七八个兵马拖着几辆囚车进了城。
为首的人手持长刀,一身玄黑铠甲被磨穿,鬓发缭乱伤痕四处,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厮杀。
城门小吏举着火把照了一番,见是先前与太子随行的兵马,立时奔跑上报。
夜梦在后宫的宣帝听见内侍禀报,宋昌年带着前朝永王的尸体候在宫外,当即醒了神,连爬着从姚贵妃床上起来。
甫一听见这消息时他惊诧不已,然后便是怀疑。
可内侍道:“兵部陈大人也在宫门外,想必是已经确认过了。”
宣帝眉色凝重回了勤政殿,召见了兵部尚书,经一番确认后,得知那几囚车的尸体皆是永王部下,才终于露出了大喜之色。
前朝败落时那永王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潜伏数十年如今已年过半百,其暗中盘踞的势力一直是宣帝的心头患,如今头目已死,想或这些余孽再也翻不起风浪了。
但宣帝却并未见宋昌宁,只言让他回去等候召见。
是立了大功,但此事他还需要一再确认。
宋南枝是晨起时才得知宋昌宁回来了,高兴地不行,禀了王府便回了宋府。
宋昌宁身上挂了不少的伤,听见宋南枝来了,立即罩起了衣服,“三叔回来晚了,让你们都担心了。”
宋南枝她早在门口就看见了他身上许多伤,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三叔所向披靡,我一直坚信三叔会回来,从未动摇。”
“哈哈哈!好!果然就你最聪明。”宋昌宁闻言忽然觉得又傲气了几分。
再说着,宋南枝便问起了宋昌宁消失的这段时间,“三叔是如何逃脱出来的?太子回京后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昌宁道:“说来也是那些人太过自大,伤了太子便松了警惕,三叔略施一计便逃了出来。不过后来能追寻到这些余孽,却是世子的功劳。太子负伤回京,世子暗中派人送消息,又寻来不少好手,与我们几人沿路追击。那些孽障狡兔三窟,费了好些时日才寻到这些余孽所尊奉的‘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