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手背划了一刀,纪护野一脸歉疚:“怎么会没事,你刚才都是为了我”
他自己的手臂也血淋淋的,旁边的春杪隔开两人:“纪公子您还是多关心您自个儿吧!”
纪野却仍有些不放心,可还未开口,身后突然有人唤他一句:“纪詹事怎么叫我等这么久?”
他这才回身看见了邢逸和沈洲,脸色瞬间煞白,本是出于愧疚还有想说明一番,可到嘴边的话却成了:“世子,南枝方才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他本意是想解释一下的,可这话听来却有种很怪的感觉。
邢逸赶忙圆场道:“世子妃今日救了你,那你可要记下此大恩,将来好好报恩。”
说罢邢逸就将人带走了。
宋南枝看着面前的人,默然许久,不知作何解释,干脆不提,只道:“世子,我的马车在那边。”
就好像只是关系不熟之人偶尔碰上了一面,连招呼都没有就漠然要离开,沈洲眼底骤然只剩了冷意。
宋南枝预料到他会如此,却没曾想过他会这般生气。随着她上了马车,不给她任何反应,猛地拽住她的手,盯着那还在渗血的手背,沉声质问:“为了他,你现下连命也不要了?”
宋南枝蹙眉:“世子能不能先松开”
她试着挣脱,却被他拉扯至身前,那清寒眸色凝着她,恨不得要将她吸进眼里去,手中的力道也无端加重。
“你与那纪护野关系就这般要好?”
好到甚至去为他握刀,连命都不要。
宋南枝心道他与丁冉当真是如出一辙,反问道:“世子此话是何意?丁冉是什么性子世子难道不清楚吗?适才她拿匕首伤人,倘若真的刺下去了,岂非出人命了?”
她不知道沈洲到底什么时候去的江云楼,但他能出手帮忙,想必是已经看见了整个过程。他不提前出手制止,竟反过来指责她。
宋南枝看向他的眼里也是带着些怒意的:“想是安国侯与王府结交多年,带了些偏袒,所以世子纵她伤人,恼我救人。”
沈洲被她哽得欲言又止,目色暗下:“你与人约见,倒还有理了。”
他也只不过是碰巧遇见,想着留她几分薄面,没必要亲自去质问什么,也知她嘴皮子厉害自己能解决。不曾想,她不做任何辩驳干脆承认了与纪护野见面,甚至不惜为他去挡刀。
沈洲低眉看了一眼,那刀刃到底将那柔嫩的手背划上了一道,捏着她的指骨,只觉燥意不止。
宋南枝见他又是这般反应,也觉得很烦。
她向来觉得,与沈洲之间无需要解释什么,因为他们都对彼此不会抱有任何想法,解释了反而显得多余,甚至让人觉得是在意对方误会自己。
宋南枝缓缓收回了手,不想与他争吵:“世子想必是在恼我随意与人在外约见,给世子与王府丢了脸面。可我与纪护野光明正大君子之交,并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世子何必如此揣度人?”
沈洲讥诮道:“我稀得你约见了谁。”他从未想过限制她,任她见谁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