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五千顺军步兵面对三万清军,毫不畏惧,人人奋勇争先,与清军展开的激烈的厮杀。清军人多,高第连忙派遣传令兵通知各部,不一会,清军阵型突然变化,两翼往前突击,想要将顺军步军主力包围在其中。李自成令旗挥舞,收到撤退信号的顺军边打边撤,又留下数百具尸体,回到本阵苟延残喘。清军稍微整理阵型后,高第统帅步军再次压了过来。“连攻两阵,皆败,不如全军出击,灭了这股清军,再论其他?”牛金星爬上观楼,对李自成提出建议,李自成摇头拒绝道:“武胜关早就破败,清兵趁着风雪埋下伏兵,眼前只是吴三桂所部,就已经连败我两阵,要是再输,士气就全没了。”牛金星反应过来,道:“正因为如此,闯王何不突围?”李自成看了看远方雪地中,隐藏的清军伏兵之处,道:“难难难,也不知清军埋伏了多少兵马,又有多少骑兵在路上截击,这些伏兵犹如头顶悬刀,令我不敢轻举妄动啊。”大顺军此时犹如聋子、瞎子,面对大雪纷飞,斥候查探距离不过数里便要回营,不然就得冻死在外头。清军耐苦战,大冬天的敢把衣服脱了与虎狼搏斗,何况此时他们辎重充足,人人身穿皮毛或者棉衣,再套一副棉甲,自然无惧寒冬。突然的!远方的伏兵发动了!无数清军骑马从四面八方奔涌而出,将顺军挤压在大营周围,不敢寸进!看兵力,应该是阿济格部、多铎部、耿仲明部,人数怕有六七万人!“突围!往邓州方向突围!”李自成等的就是这一刻,令旗挥动,刘宗敏部得到指令,连忙下达了突击的命令。“杀!”顺军战马由慢变快,马力达到了极致,骑士身体前倾,手中钢刀长枪放平,对着南面杀来的清军骑兵就是一个凿穿突击。“留下左光先、马宝的步军断后!我们先撤邓州!”李自成下了观楼,牛金星等人连忙跟上,顺军中军主力随即集中,跟在刘宗敏部身后,对南面的清军展开的自杀式突击。南面的清军乃是清军多铎部镶白旗,大约数千骑兵,被顺军以命换命,凿穿了一个缺口,让顺军主力突围而出。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顺军凿穿了镶白旗的阵型,一路头也不回的往南奔驰。阿济格骑着马立在高坡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手中令旗一动。清军开始放弃李自成残部,对着断后的左光先、马宝所部发起的围攻。“杀啊!”马宝天生神力,手中一把长柄斩马刀连续挥斩,将两名清兵砍倒在地,犹如杀神,与数十名亲卫互相掩护,一时间竟然将清军人潮硬生生的分成两半。阿济格手持单筒望远镜,看了个真实,看马宝此人是个汉子,还是个统兵大将,能将数千兵马管理的井井有条,不禁起了爱才之心。吴三桂得到授意,将兵马散开,驱马来到马宝身前,问道:“唉!哥们,应付一下得了,李自成那厮都扔下你不管了,还那么拼干嘛?投了我吧,我继续让你当将军。”马宝瞪了下眼珠子,似乎有些不忿,吴三桂已经跳下马,徒步走到他面前,也不怕被扣为人质,拍着他的肩膀道:“听哥的,在这边月月满饷,你能受苦,你麾下的弟兄们呢?你有什么权利让他们跟着你受苦?在李自成那边,一个个的吃不饱,穿不暖,何必这么玩命?他李自成扔下你们不管,那是把你们当成了弃子了呀。”马宝正在犹豫,那边左光先已经咣当一声,把手中钢刀一丢,大叫道:“停!大家别打了,投了吧!”顺清两军缓缓分开,犹如连锁反应一般,不一会就停止了打斗。马宝、左光先二人来到阿济格马前,单膝下跪拱手道:“主子在上,我兄弟二人愿意投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阿济格抚着胡须,哈哈大笑,下马将两人扶了起来,道:“二位弃暗投明,能与两位共事,是我的幸运,来人呐,赏!”且说李自成带领剩下的骑兵一路南下奔逃,人人惊慌失措,许多人身上都挂了彩,此时天寒地冻的,每跑一段路,就有人静悄悄的倒在路边。这一日顺军终于是进了邓州,全军上下无不欢呼雀跃,纷纷拆民房取木柴,点火取暖。街上时不时的就能看见倒毙的尸体,寒冬腊月的,人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看到没来得及被扒衣服的,立马兴奋的将死人衣服扒下穿上。李自成在城楼上抽着旱烟,望着北方,眼中泪水已经在打转,牛金星等人见了连忙劝道:“闯王您要振作啊!不能辜负了马宝、左光先二位兄弟的牺牲,弟兄们都等着您还他们争一条活路出来呢。”李自成叹了口气,道:“李某真的是德不配位,竟然又让两位兄弟白白牺牲。这满清狗脑子坏了不成,竟一直追着俺不放,为何不去攻打赵汉?汉阳近在咫尺了,放着江南花花世界不去,光追我干嘛!”众将听了也是摇头不语,最近有听说有不少军中将领,纷纷开始接触赵汉的人,有的人已经开始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了。李自成把旱烟杆往地上敲了敲,手法娴熟,道:“襄阳在赵汉手里,东进的退路已经断绝,只能退却荆州了,荆州城是我们的老兄弟郑四维驻守,到时候给他添点兵马,将清军挡在湖北!”众人对闯王的战略规划没有意见,李自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圈,疑问道:“打铁汉呢?”牛金星摇头叹息道:“我们撤的快,竟然没人带上陈圆圆,打铁的知道后大发雷霆,带着五千老营骑兵出城北上了。”李自成捂着心脏,不可置信道:“就为了一个女子?这……我的五千兵马啊!!!”“闯王!!闯王!!!”“闯王!您怎么了,您醒醒啊!”“快来人呐,快去请大夫!!!”:()明末之烽火连城